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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阙自嘲的笑了一声。

“可是，师尊偏偏收了你和青羽。看到你们，我才知道自己沾沾自喜的修为多让人可笑。我是芸芸众生，而你们，是天之骄子！我曾经不止一次听见长老们感叹，师尊收的大徒弟平平无奇……我苦心修炼了那么久，为宗门做了这么多，好一个平平无奇！”

青羽没有过来，修炼之人耳聪目明，东阙真人的这些话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垂下眼帘，不明白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师兄怎么会对他们心生怨怼。

“师尊更是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只要管好宗门事物即可，修炼晋级的事不用着急，宗门还有你和青羽看顾。呵呵呵，他也知道我天分不如你们！？”

祁连雨道：“你的价值是你自己认可的，而不是师尊判定的，师兄，你已经比大部分人优秀了。”

他声音冷淡，却很诚恳。

东阙真人笑了笑，一步错步步错，魇魔放大了他的欲望，同生共死，他早已没有了后退的道路。

曾经风光霁月的登仙门如今已经是这般光景，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了两声，望着清冷如雪的师弟神色有些动容，大概是最后一丝善心发挥了作用。

东阙一边吐血一边道，“趁现在，你们快走吧，整个仙宗都是魇魔的地盘，之前留在宗门的所有人全部都被魇魔制成了尸傀，还有我的女儿……”

他眼神悲恸，“我不是什么好人，师弟却是个好人，我本以为她能在师弟那里得到个善终，没想到终究是我没养好，让她犯下大错！”

白芙蕖是东阙的孩子祁连雨大概能猜到，上辈子她捅了自己一刀，这辈子他没有动手由着她自取灭亡，俨然是最大的仁慈。

檀九微怕师尊自责，悄悄握紧他的手。祁连雨淡漠的瞥了檀九微一眼，又不是自己动的手，是白芙蕖自作自受，他才不会给自己揽莫须有的罪名。

后山还有大殿的方向似乎传来异响，祁连雨握紧手中的剑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树干之后，人影晃动，这些大概就是东阙说的尸傀了。

用修仙之人炼制成的傀儡，可不是江陵城的那些凡人可以比拟。

不仅仅是祁连雨，青羽以及登仙门剩下的精英弟子们全部都严阵以待。

祁连雨看见纪清若提剑护在众人身前，苍白的脸上眼神坚毅，似乎想要承担起大师兄的责任。

他垂下眼，没有多看。他与纪清若的师徒缘分已尽，此间事了，离开登仙门，那便是有缘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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