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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九微看也没有看它一眼，着了魔一般踉踉跄跄的往深渊那边跑去。

口中喃喃。

“师尊！师尊……”

本就满目苍夷的地面，经过雷劫和斗法的肆虐之后，玉石地板都掀飞了出去。

身后向他奔涌而来的血红色魔气带着不详的气息，路过的地面都被腐蚀出深深沟壑，檀九微恍若未闻，手脚并用的想要靠近那道裂缝。

跳下去……

找自己的心爱之人。

魇魔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猖狂，没有眼白的瞳孔里冒着浓郁的黑气。

死！全部都要死！

迎面吹来一道劲风，带着冰雪气息的灵力温柔的抚过黑衣半魔的伤痕累累的身体，在碰触到魇魔带着怨气的魔力后陡然间又变得凌厉。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到魇魔的身上，将他的身形又打散了一点。

檀九微愣愣的抬头。

乌发上束着白色丝带，面容冰冷出尘，眉长入鬓的祁连雨手中提着掉落深渊的那把剑踏风而来。

他浅淡的眼神里面没有什么温度，一身破烂的白衣也被他穿的飘飘欲仙。

抬手间便挥出一道灵力将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魇魔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跪倒在地上的檀九微看见那双青白的靴子落在自己眼前，顺着雪白的衣角，目光一路游移祁连雨的脸上。

他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嘴唇翕动，良久也没能发出声音。

只呆呆望着飘然若仙的师尊，一如当年他还是幼童被村民欺凌时。

师尊也是这般出现他的眼前，

他喉咙干涩，突然很害怕这是自己的错觉。

祁连雨浅淡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他看了片刻满身狼狈的檀九微，低声叹息，语调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怎么还哭了，我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就弄成这般狼狈模样……”

檀九微眼睛红了一圈，伸手想要抱住祁连雨，又害怕的缩回了手。

他怕他这只怪物，污了那片月光。

下一秒，祁连雨将他搂入怀中，温柔的拍了拍檀九微的头发。

白衣不染的长袍被浸湿了一大片血迹，檀九微跪在地上抱紧师尊的腰，闷声道：“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

祁连雨淡淡道：“没关系，早晚都是要脏的。”

左右不过是一个法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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