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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仅你可见哦
陈既庸没想到,扎西说组里配的车,竟然是辆三蹦子。
之所以还能有辆车,也是因为给他们做向导的老乡,家里的苹果丰收完,车子暂时用不上了,于是就被连车带人都给租用了。
几天下来,三蹦子累坏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农具用车,在小沟小道上行驶,还是相当便利、灵活的,是乡村振兴必不可少的功臣。
向导老马手法娴熟,负责驾车,陈既庸和扎西就坐在后车斗,边颠儿边笑,不仅风度没了,看着还十分滑稽。
扎西拿出手机往前一举,“陈哥,合个影。”
陈既庸胡子两天没刮,但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身子往前一凑,咧开了嘴,“茄子。”
扎西笑呵呵的连拍了几张,结束之后,陈既庸立马收了嘴角,板着脸说:“不准外传。”
“好嘞。”扎西爽快答应,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今天他们去的是姆邦村,一个地处半山腰的古老彝族村落,离驻地有些距离,路上走走停停,最后一段还是是上山的路,只能步行。
等他们到达姆邦村的时候,夕阳已染红了天边。
天光很快就要没了,扎西感觉今天可能要空手而归了,要是折腾太晚,他们怕是还得找个地方借宿。
陈既庸却丝毫不见着急,他卸了设备包,掏了烟,“歇会儿。”
于是三人就蹲路边歇起了脚,此时放眼望去,天边在烧,田间古井老树,几屡惨白的炊烟远远可见,扎西肚子咕噜几声,已经到开饭的时间了。
突然,陈既庸顾不上把烟掐了就站了起来,拿起相机朝着不远处,接连咔擦了几声。
老乡和扎西反应过来的时候,陈既庸已经在看取景框确认素材了。
陈既庸表情严肃,眉头微簇,以至于其他两人都不敢冒出动静来。
据扎西这些日子的观察总结,陈既庸表情越凝重,出片率就会越高。
看来,今天没有白来。
见陈既庸如此专注,扎西暗暗打开了手机摄像头,他本想静悄悄的偷拍两张陈既庸工作照,谁知手机没静音,直接吓了他自己一跳。
幸好,主人公的注意力根本没在他身上。
“老马,”陈既庸转身叫了一声,指着不远处已经走远了几个背影问:“他们是下地背水来了吧?”
“是啊,”老马抖抖烟袋,也站了起来,“这个姆邦村,一直缺饮用水,有口老井已经枯了很多年了,喝水就得到村那头去背。”
“都是些老人家,年轻人呢?”扎西也看到了,那三两背影,佝偻着,是老人。
“现在大部分人已经搬迁到乡里了,剩下的一些个老人不想走,也是没有办法,人一上岁数,就固执的很。”
落魄的土地,没有被时代春风眷顾的一隅,这样的片子即使拍了也过不了审,扎西突然不大清楚他陈哥是怎么想的了。
陈既庸去过太多隐没在繁华之外的地方,缺水、缺电甚至没有一条像样的村路。
刚才,也就是那几秒钟的事,陈既庸根本没有多想,是职业敏感,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直觉,让他按下了快门。
也许倒退20年,倒回到那个很苦的岁月,这样的“景象”怕是随处可见。
年轻的村民结伴而行,行走在蜿蜒的山路、田间,可能会有说有笑,聊些家长里短,或许还会吼上几句山歌。
可大旱之年一到,炎炎灼日,他们也会为生计犯愁,会想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穷苦面貌不是陈既庸想拍的,他不想赋予摄影太多片面和主观的东西,思考是留给观众的。
于是,血红的夕阳下,古村田埂上,年迈的彝族背水人,就这样定格在了陈既庸的相机里。
“扎西。”陈既庸唤了一声。
“我拍了老人家的正脸,回头给到陈鹏,让他安排联系,需要让当事人签个肖像协议。”
“好,记下了。”明显是出片在望,扎西虽然不懂,但还有点小兴奋。
陈既庸突然又说:“你刚拍我了?”
“啊?没啊。”扎西心虚的道。
“我看不见,但是听见了。”
“我拍云彩呢,火烧云,多好看。”
陈既庸半眯着眼,似乎在确认,扎西的话是真的还是胡扯。
他对此存疑,但又不能说把手机拿过来给他看看。
话说回来,这几天陈既庸总感觉自己背后像长了只眼睛,可他没证据。
毕竟他举着相机的时段内,根本无暇他顾,这是职业习惯,刻在骨子里的。
工作时间,加上信号问题,陈既庸的手机全天基本等同于关机。
眼下天光马上就没了,他才想起来从包里翻出了出手机,顺势也拍了一张火烧云。
小e就在手机右上角转悠,陈既庸一脚就踏上一个土包,然后高举手机,找信号。
陈既庸强势长高半米的样子,逗笑了扎西,平时沉稳、头脑比谁都清醒的男人,突然就傻里傻气的了。
事实证明,办法虽然蠢,但是有用。信号满格的瞬间,他立马发的了个朋友圈。
配图:火烧云.JPG
配文:想你的心犹如云在烧PS这条仅你可见哦,宝贝。
齐麟看到这条朋友圈的时候,正在和夏雨他们在烤肉店吃饭呢。
还好嘈杂了环境音,有效的盖住了他的心跳,烟熏火燎的烤盘,让他的脸色,看上去也没什么太大变化,无非就是又红了些。
“看啥呢?”程小飞见人一直看着手机发呆,“可乐举半天了,你倒是喝啊?”
齐麟咳了一下说:“陈既庸发了朋友圈,说仅我可见。”
夏雨在齐麟旁边,瞥见了一点,好像是他陈哥发了朋友圈。他好奇的拿起手机,翻了一通,还真什么也看不到。
“你能不能看见?”夏雨对程小飞说。
程小飞一瞧,“靠,还真是。”
再一看齐麟那样儿,夏雨一点不羡慕的说:“秀恩爱,你故意的吧?自己知道就得了,非得说出来刺激我俩单身狗?你幼稚园毕业的?”
程小飞跟着道:“完蛋了,齐爷已经被恋爱的酸臭味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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