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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经过一个女人，方舟身体忽然变得僵硬。他猛然回头，看着女人的背影。

女人走得很慢，背有点驼，头发胡乱在后边揪了个发髻，上边掉下来几缕发丝。

“阿姨！”他喊道。

女人继续向前走。方舟跑回去，拦到她面前。

“阿姨！”他提高声调。

女人一愣，她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大概三十出头，但她脸上的肌肉群好像一起达成了早早退休的协议，一边对重力说着投降，一边纷纷提前往下垂。她的眼角、嘴角也随之响应，都像被霜打了的花一样，往下弯着。

她看起来精神恍惚，眼神涣散，整个人的身体也很僵硬，像个木制人偶一样似乎被什么力量牵着往前走。被方舟挡住去路以后，她眼睛聚焦了几次，才看到眼前的少年。

“啊？”她似乎刚回过神来，面部僵硬地回应道。

“您……您没事儿吧？看您……气色很不好。”忽然叫住一个陌生人，方舟感觉有点慌乱，因为不知道跟这个女人说什么好，要直接说吗？可能不行。

“哦，没事儿。谢谢！”女人看到眼前是一个初中生，叹了口气，点点头。

她勉强提了一点嘴角，面带一些被关心的感激，摆了摆手，调整了一下肩上小包的背带，又继续往前走。方舟决定跟上去。

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很快就连成一片。这是秋末的一场暴雨，它来势凶猛，如同一个巨大的扫把一样，不一会儿就把街上的行人扫的空空荡荡。来不及跑回去的行人大多躲到就近的屋檐下或附近的商店里避雨。

然而，方舟看到前边的女人，还在摇摇晃晃，不慌不忙地走着，跟刚才的速度完全一样。他紧紧跟在她后边。虽然两人离得很近，但失魂落魄的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踪的人影。

被暴雨淋了十分钟以后，全身湿透的女人到了家。方舟感到全身冰凉，雨水顺着他的袖子，裤脚小溪一样往下流。好在他早已经把装着煎饼果子的塑料袋装进书包。他看到女人进了街边一栋五层楼的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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