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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当时什么反应呢？”

“他看起来心神不定，脸色很难看。说话很少。我还以为他没恢复好，当时劝他继续回去躺一下。”

吴方圆点点头，“动机也应该很明显。您的妻子季夫人一直想解雇他，跟他发生过很多次口角。他心怀不满。我们跟他谈过，他也坦白承认，自己有个上大学的儿子，需要继续工作，好赚钱供他上学。可能，因为一时心急，在争吵过程中，就勒死了季夫人。

要抛尸的时候，想到以前曾经去过的“情人海”，就开车一个小时，把她的脚栓上石头丢入湖中。我们在他的车里也发现了季夫人的几根头发。”

梁有成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眉头间显出深深的皱纹：“张叔在我们家工作了四十年了，是我们最信任的老管家。跟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只是总是跟雅莹不合。真的没想到……”

17 疑点

监狱内的长廊很昏暗，老管家张叔顺着走道慢慢走出来，脚上的铁镣随着脚步移动发出响声，他背后是一个强壮的狱警。他低着头走进接见室，缓缓抬起目光，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短发，乌黑的眸子，如清水中的黑石。

“哦 是你。” 以前白色的长须发已经剃短，他显得更加苍老，背像虾一样弓了起来。

“您先坐下，我们坐下说吧。” 方舟扶着老人，张叔缓缓坐在长凳上，戴着镣铐的手放在桌子上，表情木然。

“不是您杀的，为什么要承认？” 方舟开门见山地问。

张叔抬眼看了看他，仍然面无表情。他微微低下头，看着眼前灰色的长桌子，桌子上的油漆有些斑驳，他盯着看，好像那块斑驳紧紧吸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您跟梁家达成了协议。您来背锅，他们替你儿子付学费和生活费，并保证他以后的生活，对吗？”

听到方舟的问话，张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说话了，声音有些嘶哑：“在梁家呆了那么久，最后为他们家服务一次，也是我的心愿。而且，我儿子的事情也解决了，不是很好吗？”

“让我来猜猜，真正杀人的凶手其实是……”方舟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张叔的瞳孔骤然瞪大，脸上浮出痛苦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默然点点头。

吴方圆摘下眼镜，用食指和拇指按着鼻梁侧面的眼角处，狠狠地按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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