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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熟悉的单枪匹马应对生死的感觉又来了。
洪劲妮走进手术室的大门,穿过回廊和层层自动门,终于进入手术室的腹地。
因为这次洪劲妮要进行的是乳腺肿物切除术,也就是保乳手术。所以,手术前需要由医生给她提前注射荧光试剂,这是为了手术中实时检测肿瘤边缘用的。虽然洪劲妮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这两针是真的疼,这股疼痛仿佛拉开了这场手术的序幕。
洪劲妮走进手术室,江窕已经换好手术服等候已久,其他医务人员正在整理无菌处理用品,放眼望去眼前是一片静谧而萧瑟的蓝绿色。
江窕隔着口罩朝她笑道,“别紧张,有我呢!”
洪劲妮笑了,“一回生二回熟,我不紧张了。”
她说着脱掉衣服,从容不迫地躺在手术台上。
江窕走过来,二人相视一笑,她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洪劲妮莞尔,深吸一口气道,“准备好了。”
“那手术开始了。”
随着江窕说完这句话,洪劲妮被盖上手术无菌巾,她感受到麻药被注入到身体里,她的眼皮有点发沉,意识开始涣散。
她看着手术灯隔着绿布依旧刺眼的光芒,脑海中仿佛出现了白暮晨所说的,死亡前生命回溯的幻觉。
她回忆起自己三十一年的人生,那些细密的脉络和出人意料的转折,在她的眼前铺陈开来。此刻,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与平和,那些被记起的部分,如火花般跳跃在她的眼前,蕴藏在她的生命能量之中……
——那一年,她出生了,带着嘹亮的啼哭和挥舞不停的小拳头。
——那个冬天,母亲去世了,她穿着母亲给她新买的粉色加绒棉袄,呆呆地站在门口。
——那个夏天,她看着乳腺癌的确诊单站在雨里,忘记了打伞。
——那个秋天,一个无人的深夜,她跑到空旷的天台,任凭凛冽的寒风把她吹的摇摇欲坠,一个人朝她喊道,拉住我!就在她失去求生欲望的时候,一个人对她说,你很漂亮。
——那个深冬,她勇敢辞职后开始创业,她在民政局门口一边发着传单,一边跺着脚上的雪,“你好,爱妮婚礼策划公司开业大酬宾……”
——那个春天,她终于挺过了漫长的疫情,却在酒店经历了颠倒的红白喜事,也啼笑皆非地开始了她和白暮晨的故事。
——那个雨夜,她看着漏雨的屋顶,联想到自己无望的爱情,流下断线的眼泪。
——那个黄昏,她借酒消愁,醉眼朦胧地指着眼前的人说,“白暮晨,我想要你做我的男人。”然后她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嘴唇。
——那个午后,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她听见白暮晨毫无征兆地对她说,“我接受你的表白了。”她噗的一声,喷出了嘴里的水,很狼狈。
——那个夜晚,湖边的酒吧里,她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大声喊道,“我得过乳腺癌。”连湖里的鸭子都知道了,扑腾着翅膀,惊起涟漪。
——那个深夜,她跟白暮晨在夜航的船上,凝望着彼此的眼眸,诉说着呼之欲出的谜底,“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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