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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秘密

就在刚刚，林夕婧看到了莉莉，被孟繁星活剥的莉莉。

那一日的记忆，连皮带肉被撕裂，她看到的是真的，真的有莉莉这个人，不是幻觉。张离歌说，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姐姐，名叫张晚宁。

很多碎片在林夕婧脑海里炸裂，她惊惧到颤抖，简华亭把车停在路边，抱着她。冷汗从毛孔里往出冒。

“我要回旧居一趟，找个东西，你们在楼上等我，如果看到有熟悉的人上来，别管。”

“要不要告诉林警官，我觉得她人不错。”

“我要先弄清楚一件事。”

“窃听器呢？”

“坏了。”

“小夕，你信得过我吗？你要找什么，我帮你去一趟……”

“我信得过你，但这件事我想自己弄清楚。”

“夕夕姐，我……”

“你一会陪小亭待着，保护好她。”

林夕婧就是这般，倔起来像头驴，刚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又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拗不过，简华亭和张离歌只得按她说的办。

回到熟悉的小区，却仿若进入另一个世界，天色突变，树影稀松，阴雨逐渐聚拢，偶有雷声呼啸。林夕婧心里的鼓，发出沉闷又细碎的声响。她小心而缓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

那一夜的画面在她的人生里割裂出血印。她仿佛像那天的自己，躲进柜子里，透过缝隙，看着凶手和即将成为尸体的人。偌大的客厅几乎被血淹没，莉莉的头被随意扔进血泊里，利刃割破皮肤，发出嘶……咔……嘶……咔……的声音，持续，又绵绵。

不远的路，她走了很久，走到卧室的时候，已满头大汗。

那张手足印的后面，其实还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床头柜……

后面的字，糊成一团，看不清。

床头柜里，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那张纸，是一张撕掉的日历，时间在她认识韩冰之前，父母健在的时候。所以，来碰碰运气，总共就四个床头柜，就是全拆了，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林夕婧翻出家里的工具箱，开始拆柜子。老家具虽然古旧，但质量不错，她卧室的两个柜子拆完，没发现什么。倒是翻出了一个古老的复读机，还有些旧磁带，孟庭苇的，许茹芸的，张信哲的，都是她当年喜欢听的歌。

触景生情。想哭，忍了回去，拿着工具去了父母的房间。

第一个床头柜拆了一半，就有发现。其中一个柜子的底，竟然有夹层。拆掉螺丝，木板松了，她晃了晃，发出咣咣的声响。用力摇，竟被她摇出一盘旧磁带，装在透明，有些发黄的盒子里。

好古老的东西，她拿着磁带回到自己的卧室，把磁带插入小霸王学习机里，按了播放键，没反应，原来没电池。想了想，家里的表和小霸王一样，用的都是 4 节 5 号电池，于是踩着椅子，把钟表从墙上取下来，掏出电池塞进复读机里。

再次按下播放键，有声音了。

是陈婉的声音，好熟悉。

听到母亲的声音，林夕婧有些不知所措，一阵慌乱，伸手摸了一把地上的磁带，又拽了一下床单。后来，干脆抱了个荞麦皮的枕头在怀里，把脸埋进枕头里。

温柔的女声，在午夜的房间响起。卧室的灯，把林夕婧照出个不长不短的影子，好似怕她孤单。

陈婉，似乎准备讲一个冗长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小夕，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妈妈的声音，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可能妈妈已经不在人世了，小夕啊，别为妈妈难过，这是妈妈的劫，是报应。你跟着爸爸好好生活，爸爸会保护你的，你要好好长大……

林夕婧的身体开始轻轻地抽搐，枕头吃掉了她的眼泪，留下潮湿的印记。

她在心里，对天上的妈妈说。

妈妈，我甚至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爸爸也并没有保护好了，没有人保护我，却有人想害我，你知不知道，我好苦啊……

磁带播到一半，卡住了，林夕婧用枕头抹干了眼泪，拿过复读机，各个按钮按了一遍，依旧不出声。是电池没电了吗？她抠出电池，换到钟表里，指针动了。

再安回复读机里，依旧没反应。这台机子，这盘磁带，终究是抵不过岁月，坏掉了。

但林夕婧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刚在，她在车上翻了翻微博，看到一个消息，孟繁星此刻人在安市，没有具体原因，粉丝猜测，大概是商务拍摄。工作室还发出倡议，希望大家尽量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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