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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交集。陆有荣照旧上课睡觉，下课跟好友去厕所里偷着抽烟，放学就被人约走了，不是打球就是上网。

进入高三以来，所有人都很紧张，恨不能把时间掰得碎碎的，见缝插针的用。只有陆有荣和一群所谓出国班的学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四处瞎混。

不知不觉，天气冷起来了。

教室里开了空调，五颜六色的厚外套们挂在后墙的衣架上，只有余为还是那一身秋天的打扮，只在T恤上加了件薄薄的毛衣，外头罩着校服。

陆有荣从外头抽烟回来，今天余为值日，两人在讲台上擦肩而过。

余为刚擦了黑板，数学课代表过来用电脑，要把老师的U盘插上去。三人顿时挤在一起，课代表的U盘从手里漏下去，掉在了讲台下面。

余为弯腰去捡，后头的校服出溜上去一截，露出了破烂的毛衣下摆——那毛衣也不知穿多少年了，线头都断了，破了个大洞。

课代表无声地挑了下眉，下意识去看另一个人。

陆有荣面无表情，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双手插兜，不可一世地睨了课代表一眼。

“……”

陆有荣抽出手来，拇指和食指捏住余为的校服，往下一扯，将毛衣遮住了。余为条件反射地往后抓了一把，抓住了陆有荣的手指。

陆有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过来握住了余为的手指，还捏了捏。

余为：“……”

课代表接过U盘，一言难尽地看了二人一眼，挤过两人身边用电脑去了。

屏幕上显出了几个文件夹，其中一个写着“测验”。

台下一群人嚎着：“点那个文件夹！快快！趁老刘还没来！”

课代表十分尽责，鼠标一晃，点开了另一个写着“错题”的文件夹。

“唉——”

“好没意思。”

“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嘛。”

几个学生冲到台上，想抢课代表的鼠标，一群人哄堂大笑，稍稍缓解了最近教室里压抑紧张的气氛。

余为在众人的哄闹声里快步下台，刚在自己的座位坐下，陆有荣从他桌旁经过，骨节有力的手指在他课本上敲了敲。

咚咚，软软的闷响。

余为一顿，抬起头来，陆有荣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去了。

余为在原地愣了几秒，回头，陆有荣坐回座位里，懒散地瘫着，跟同桌讲话。

他的侧脸隐没在明暗交接的日光中，浓眉蹙着，缩着点脖子，将下巴藏进了衣领里。

余为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那里被男生碰过的触感还在。

上课的时候，余为难得走了神。

他记一会儿笔记，忍不住看一眼手指，写几道题，又看一眼手指。

笔在指尖转来转去，又忍不住回手摸了下自己后面的校服，拉扯着衣摆，往下拽了一下。

这点小动作，被陆有荣看在了眼里。

他偷摸着在课桌下发消息：“怎么样才能不留痕迹的关心家境不好的同学？”

好友群里有人秒回：“你打算扶贫啊？”

“扶你。”

“来啊！我特别欢迎！最近刚看上一双球鞋……”

“说正事！”

另有人道：“这种人一般自尊心挺强的，你想帮忙，人家还觉得你是在炫耀，吃力不讨好。我建议还是别了。”

胡洛洛冒泡了：“你不会在说那谁吧？Y？”

陆有荣抬了下头，胡洛洛坐在最前头，一头卷发扎了马尾，将课本立着，低着头耸着肩膀，一看就是在按手机。

陆有荣发了个“嘘”的表情包。

群里有好些人不在一个学校，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道：“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老陆不会是恋爱了吧？想挣表现？”

“早说啊！这不就简单了？！”

陆有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嘴里不由爆了粗，双腿一抬，撞到了课桌下头，“当”的一声。

全班安静，数学老师停了声音，道：“陆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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