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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诈骗。

“你说什么？”余为低头看着桌面，问。

陆有荣拉好衣服，干脆随意抽了根椅子坐了：“我说，虽然余瑭成绩不错，但他是那种拉一把就起飞，不管就下坠的人。他不像你有自觉性，所以才需要老师补课，为的是监督。他聪明是聪明，只是不喜欢把聪明劲儿放在学习上。”

余为哦了声。

“他脾气有些怪，翻脸跟翻书似的，你熟悉了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到时候还希望你别见怪，别往心里去。”

“好。”

“陈朝的事……”陆有荣抬手拍在后颈上，唉了声，“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看上余瑭了，两人又是在哪儿认识的，我问余瑭，他也不说，真是……”

余为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个哥哥当的还挺称职。”

“从小一起长大的。”陆有荣道，“当亲弟弟。”

余为又转开了眼，神情黯淡了下去，嗯了声。

陆有荣看着他的表情，想问他家里的事却也知道不能随便问。

人家都因为家里的事转学两回了，若是知道事情又传开了……

陆有荣啧了声，这事好像还是他让人去问的，这他妈……解释不清了。

他皱起眉，感觉自己最近老做蠢事，但他对余为好奇也是真的好奇。

少年人的好奇心，像被狗尾巴草搔在心尖，痒的难受，挠又挠不到，非把一切翻个底朝天不可，全然不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

陆有荣：“所以补习是真的，让你假扮男朋友也是真的。我是这么想的，一来你能有份比较稳定，能保证你学习和睡眠质量的兼职，工资也不低，二来能帮着监督余瑭，也能帮他赶赶害虫，就……大家共赢。”

“不过我没想到余瑭会那么解释。”想起震撼全家的‘三角恋’，陆有荣狠狠抹了把脸。

余为也想起了早上的事，又想起了早上吃的饱饱的上学，走在路上好像和其他学生并无差别，能一起迎着朝阳，被风吹在脸上心上的感觉很舒服。

他阴暗的念头消散了一些，看了陆有荣一眼：“知道了。”顿了顿又低声道，“谢谢啊。”

他要谢陆有荣的地方太多了，他想问问为什么，想问问是不是对其他人也是一样。

毕竟大少爷钱多人闲，长得爽朗帅气还人缘好，做这种事仿佛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但真要问出口，余为心头又升起了一些抗拒。

他抿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从抽屉里拿出水杯，去前头饮水机接水。

从头到尾，没再说一句话。

下午放学，余为应余瑭邀请去图书馆一起自习。

只是到了图书馆，余瑭却迟迟不见人。

他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独自刷了会儿题，最后看时间晚了，他决定不等余瑭了，先去小饭馆跟老板提辞职的事。

早知道留一个余瑭的联系方式了，昨晚稀里糊涂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走出图书馆，他顿了一下，好像也没留过陆有荣的联系方式。

晚自习的时候问问吧。

还没出学校大门，老人机在兜里震动起来。

余为小跑出学校才将手机拿出来，他靠墙边慢慢走着，接起来：“你好？”

“你好，是余为吗？这里是永江派出所。”

陆有荣在永江派出所附近逮住了打架的二人。

学校就在永江派出所后头，距离不算远，他接到消息赶来时，打架的二人哪里像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简直像是上辈子就结下死仇的宿敌。

“余瑭！”陆有荣拎着余瑭的衣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弟流着鼻血，嘴角青了一块，还想扑上去打人，“你给我站好了！你再动一下试试？我反手把你丢派出所去信不信？！”

对面陈朝提着裤子，脸色也不好看，头发乱的似鸡窝。他脸上也挂了彩，眼眶紫红，眉骨的皮肤破了，血线顺着脸侧滑落，看着有些可怕。

“陈朝！”陆有荣又指白头少年，“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跟他打架？你俩都站好了！给我说清楚！”

陈朝没搭理他。

余瑭喊了起来：“他让人约我出来，说是要给我看东西，我一来他就脱裤子！”

陆有荣：“！！！”

陈朝脸都青了，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

“那你当时摸裤子做什么！”

“我……”陈朝简直跳进黄河洗不清，当着陆有荣的面，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砸在余瑭身上，“我是打算给你这个！是你突然扑上来打我，还扒我裤子！”

余瑭：“……”

余瑭低头看了眼，好眼熟的信封。

他蹲在地上打开，又是一封情书，照样写的很肉麻。

陆有荣随便扫了两眼就有些受不住，哆嗦了一下：“我说兄弟，你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怎么用词这么……”

陈朝冷冷看他：“我要写什么说什么，跟别人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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