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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就是喜欢。

余为知道应该拒绝，但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陆有荣仿佛知道他的顾虑，继续轻描淡写道：“我跟余瑭不同，得辛苦你一些，所以补课费在余瑭的基础上再加这个数。”

他伸出手比了个数，余为听到一颗心开始剧烈跳动的声音——这回跟心动无关，跟钱有关。

没有人，至少他不能拒绝这种诱惑。

“我已经跟我妈提过了，她没有意见，还让我谢谢你。”陆有荣笑道，“你怎么说？”

余为：“……”

余为觉得自己太难了，他有意避开，有意将两人维持在朋友、同学的关系上，可陆有荣的步步紧逼，令他总是将各种烦忧和顾虑抛在脑后。无论陆有荣说什么，他都想答应。

“余瑭那边……”

“他那边也照常补课。”陆有荣道，“今天给我发消息了，让你继续上课。我还是跟之前一样，蹭他的课就行，钱当然是另算。你也别让其他人知道你在给我补课，免得有些酸鸡又有话说。”

余为不想让陆有荣以为是自己怕了那些流言蜚语，忙道：“谁爱说什么跟我无关，又不是他们给钱。”

陆有荣一怔，随即笑出了声：“啊，对对对。”

前两天在学校大厅里两人因为钱，因为一些暧昧僵持的态度而产生的生硬和别扭似乎又消散了。他们自然的相处，能互相开玩笑，也能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待着。

谁也没提那天晚上的事，好像那件事根本不存在。

陆有荣在“多管闲事、嘘寒问暖”前停了步，余为在“点到为止”前划下了界限，两人安分守己的待在界限的这头和那头，短暂的“停战”。

他们遮住眼睛，捂住耳朵，在每一次对视时带起的火花里视而不见，就跟普通的朋友和同学那样相处。

两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胡洛洛、章皓、许瞎子他们找了过来，在台阶上排排坐下了。

胡洛洛拿着杯奶茶，看操场上低年级学生上体育课，目光在男孩子们矫健活泼的身影上晃来晃去：“一届不如一届。”她如此评价。

几个男生都看向她。

胡洛洛道：“不是长得不行，就是身材不行，要么就是太娘了。我喜欢糙汉子。”

许瞎子自荐：“我不糙吗？”

胡洛洛没看他：“糙不等于丑。”

“……”

陆有荣学胡洛洛平日的语气，拖长了音调道：“什么叫‘太娘了’？你这是歧视，人家爱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谁让你这样贴标签的？”

胡洛洛啧了声：“陆有荣你很烦。”

正自由活动的男生们不小心把球踢飞了，直直朝着胡洛洛脸上撞来，胡洛洛正看着陆有荣，压根儿没注意，就听不远处喊了起来：“当心——！”

胡洛洛转头时已然来不及了，下意识抬手遮挡，闭上眼睛，奶茶从手里掉落打翻在了裙摆上，余为正好坐在胡洛洛旁边，猛地起身挡在了前头，将胡洛洛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前。

校服拉链撞在胡洛洛眼皮上，疼的她嘶了声。

她揪着男生的衣服探头去看，足球在地上弹了弹，被陆有荣踩在了脚底下。

“怎么踢的？”陆有荣皱眉，“球门在哪儿？我们在哪儿？要么我来指条路，往月球踢？”

“不好意思啊。”一个小男生跑过来，长得秀秀气气的，皮肤晒得很黑，看了胡洛洛一眼就脸红了，“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

“跟谁道歉呢？这眼神儿，难怪踢我们这边来了。”陆有荣道，“你踢着谁了不知道啊？”

余为直起身，摆手：“没关系。”

陆有荣将他拉过来，拍了拍校服背后的球印，又要掀他衣服看：“伤着没？你穿的本来就少……”

余为尴尬的按住他的手：“没有！”他转移话题，看向胡洛洛，“没事吧？”

胡洛洛臭着脸，喊：“我的奶茶！我的裙子！”

小男生忙道：“我，我赔你一杯奶茶吧？那个……”他摸遍全身，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稀烂的纸巾，也不知道是怎么揉成这样的，使劲儿理了理递过去，“对不起，你……擦擦吧。”

胡洛洛：“……”

胡洛洛起身，没接男生递来的纸，将打翻的奶茶丢进垃圾桶，叫了个女生陪自己去厕所了。余为裤子和衣摆上也溅了一些奶茶，陆有荣拿了纸巾给他擦，高大的男生弯着腰，扯着他的校服，刺刺的头发翘着，让余为又生出了按一下揉一把的冲动。

小男生颇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想问问胡洛洛的联系方式，被心大的章皓和许瞎子打发走了。

那二人很快聊起别的来，陆有荣擦了几下擦不干净，拉了余为去厕所。

水龙头哗哗的响，余为无奈道：“不明显，不至于……”

“一会儿洗不掉了。”

余为顿了顿，没再说话，任由陆有荣帮自己擦来搓去，身体随着对方的拉扯轻轻晃动，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痒痒。

二人的身体不自觉的碰撞，一触即分，过几秒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碰在一起。

男生的身体滚烫，手也滚烫，分不出到底谁更烫一些，陆有荣擦的动作愈发慢了，哗哗的水流像是要冲掉内心不该有的念头，但他毕竟不是很能忍耐的人，关了水龙头站直了身体，手还扯着余为校服没放，这么近距离的看来，莫名有种撒娇般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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