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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敢情死的不是你亲娘！朕不无恶意地想。

“良太妃泉下有知，见陛下如今一蹶不振，恐怕也难以安心。”

李景行走近两步，对朕深深下拜:

“臣自知李家罪孽深重，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陛下还需珍重自身，保重龙体，方可筹谋大计。”

朕有些怔愣。

朕不太明白，他如今是以什么立场，来同朕讲这番话。

李景行直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朕，轻声说:“请陛下知晓，臣李景行，甘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不知道自己竟流下了眼泪。

李景行瞧着朕，眼里似乎有几分怜惜，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朕看不太懂。

他上前两步，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朕脸上拂过:“陛下，别哭。”

朕也不知道，那日朕究竟在他面前哭了多久。

只知道回过神时，眼前已空无一人，仿佛刚刚只是朕的一场幻梦。

待朕回过身来，又看到眼前这小池塘，不知为何，突然便不想进去了。

朕小时候常听人说，人要是溺死在水里，便会化作水鬼，青面獠牙，披头散发，十分丑陋，永生永世困在水里，不得超生。

朕不想死得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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