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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清醒

人是一种残忍又卑劣的生物。

——菲尔.普利

巨大的吊灯映着惨白的光，餐厅内象征着地位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美妙的佳肴，觥筹交错，葡萄酒泛着猩红的光，就像，就像来自地狱的撒旦的血液。

餐厅内没有过多的摆设，厚重的窗帘使照进屋里的光微乎其微，空气中弥漫着血腥而糜烂的气息。

银具上精美的雕花，是小天使的模样，而此时却染上了血色，就像纯洁堕入了地狱。

墙壁上挂着的圣母像周身散发着慈性的光辉，此时却也冷冷看着餐厅里的一切。

刺绣精巧的地毯上散落着零零点点的血迹，像盛开在地狱的血腥又糜烂的死亡之花。

主坐上坐着一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人，但女人的面目狰狞，再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的恐惧，瞳孔放大扩散却黯淡无光，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胸前插着的银制餐刀昭示着她早已死去多时。

“哒，哒，哒。”

壁钟轻轻的摆动，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而坐在地上玩着国际象棋的男孩却视若无睹。

男孩面容精致，当真像个误落尘间的小天使，裁剪得体的西装外套被他毫不在意的扔在地上。

手上沾的鲜血给棋盘都染红了些许，但他仍目不转睛，仿佛周身一切都无他无关。

“无聊。”

不知什么时候，空旷的餐厅传来了男孩的声音，小小的嗓音中带着漫不经心。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只嫩白小巧的手，轻轻的向前推了一下他对面的旗子。

男孩抬起头，面前也是一位长的顶好看的男孩，黑色的碎发轻轻的搭在额前，面容是他最熟悉的——他自己的脸。

眼前的男孩，无论面容还是外形，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呐”，面前的男孩开口了，带着堪称恶劣的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所以就让我陪你吧。

——

墨白刚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以及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

顺理成章的，墨白闭上了眼，耳边再次传来磁性又恶劣的笑声，正如他的主人一样。

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也不再安分，逐渐向下游走，欣长修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小巧的喉结，平坦的小腹，手指微凉，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有意思？”

墨白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抓住了不安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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