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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月下笛声

“上上，你什么都想到了，你怎么不想想这没有你的十年朕要如何度过！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没有你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九皋读完信心痛的无法呼吸，上上信中说的都对，他不能就这样丢下整个中原随上上而去，他不能辜负父皇的重托，可是没有上上的十年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煎熬啊！

太后心疼地拍了拍九皋的肩头道：“皇上，哀家知道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哀家也知道你的心里有多痛，这种失去至亲至爱的感觉哀家都懂，可是逝者已矣，你要振作起来，就算为了上儿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否则你怎么去践行你们的十年之约。”

九皋再也绷不住了，一头扑在太后的怀里放声痛哭，自从听到噩耗后他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在群臣面前崩溃，可是那噩耗犹如一把刀插在他的心上，痛得他无法呼吸只想好好痛哭一场。

太后紧紧地抱住九皋，心疼得泪流满面，虽然九皋不是她生的，可是从小也是看着九皋长大的，九皋自小乖巧听话不争不抢，对她和两位皇兄都尊敬有加。若不是那一场变故，她的两位皇儿也不会死，九皋也不会失去如太后和上儿。

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更加心疼九皋，如妹妹没了，上儿没了，从此就让她这个嫡母好好代替他们爱护九皋吧。

太后慈爱地轻抚着九皋的头发道：“九儿，哭吧哭吧，好好哭一场，把心里的痛都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你没有了母亲和上儿，哀家没有了皇儿，就让我们娘儿俩在这深宫中相依为命吧，答应哀家，为上儿好好活着，十年后哀家一定守诺送你去南疆天鹅湖。”

九皋哭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搂着太后，仿佛当年搂着如太后那样，那是母亲温暖的怀抱，良久，九皋渐渐旳平静下来停止哭泣。

他抬起头含着眼泪对太后道：“太后，以后您就是我的亲母后，朕会好好活下去，朕会好好担负起父皇交给朕的这副担子，朕会把中原治理得国泰民安，朕会让百姓安居乐业，朕更会好好把皇兄的儿子教导成合格的储君，让中原后继有人，以慰父皇、母后、上上、皇兄的在天之灵。”

太后欣慰地老泪纵横道：“好、好、如此甚好，哀家会尽一切所能帮你。”

从那以后九皋再也没有在人前掉过半滴眼泪，九皋像变了一个人，从那个踌躇满志热情洋溢的少年帝王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不拘言笑的冷面君王，他的脸上再无笑容，喜怒哀乐全部在他的脸上消失，大臣们猜不透他的心思，个个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出半点差池。

九皋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国事当中，他很快就按照太后选定的太子人选把皇长子的次子过继为太子，延请了朝中德高望重的老丞相出任太傅负责教导太子帝王之术，众大臣们没有一个敢有异议，自嘉上殉国之后，众大臣们都看见九皋的变化，再也没有人敢提立后之事。

九皋成了人人都害怕的君王，虽然他并不残暴，但是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场让人不敢靠近，就连跟随他多年的吴总管也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自那天在太后面前痛哭一场后，九皋让人把所有和嘉上有关的物件都收拾起来不要让他看见，大家都以为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只有太后心里明白，九皋是在用冷漠和距离保护心中嘉上的位置。

在每一个无人的夜里，九皋常常翻来覆去整夜失眠，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和嘉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抱着枕头闷声痛哭，而到了白天他又变成了那个面无表情不拘言笑的冷面君王。

太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十年漫长的时间，如果九皋一直以这样一种紧绷和冷漠的状态来支撑的话，只怕他很快就会撑不住。

记得那日出征前夕，嘉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她表达了愿为九皋牺牲的决心，嘉上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出征的，他根本没打算要活着回来，所以才会把有关九皋的事情那么详细地告诉她。

嘉上告诉她九皋最爱听他演奏的古琴，尤其是那曲《两相欢》，每次九皋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为他演奏《两相欢》，而九皋就会很快地平静下来。

那天太后对嘉上道：“上儿，你不一定要死，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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