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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明天廖觉枫也会去

廖觉枫满脸复杂地和黎沫握手，一触即离，黎沫收回手开门见山：“我需要血清。”

“什么？”廖觉枫愣了一下。

“路筱是你们公司的前员工吧？他中了毒，需要血清，如果廖总方便的话，价格可以随你开。”

廖觉枫从未发现黎沫说话的声音这样好听，每个字都落在他的心尖上发疼。

“沫沫……”

黎沫皱着眉打断他：“我们不熟，请不要用这么亲近的称呼，您可以叫我黎副总，或者黎沫。”

黎沫就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脸上的淡漠不是装出来的，那双杏眼在从前总是圆圆的闪烁着温柔的光像只小猫一样，此时却只剩下寒冰一般的冷。

廖觉枫嗫嚅着说不出话，对外面打了个电话：“血清…我让人去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黎沫抬眼看他。

廖觉枫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发凉，手指麻木，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发疼：

“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请你一定告诉我。”

黎沫表情奇怪：“我们之前认识吗？”

廖觉枫哑口无言，和那双陌生又疑惑的眼睛对视都能耗费了他一大半的力气。

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说，是“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我伤害了你”还是“没有，我们不认识”。

或许说不认识，他们两人各自还有后退的余地，廖觉枫过了许久才沙哑道：

“你不记得了……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

黎沫眯起眼睛，依然保持着陌生的态度：

“这样啊。”

廖觉枫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惶惶不安，长期工作让他眼前一片眩晕，但他还是半跪在黎沫面前，以最真诚的姿势请求他的视线能够落在自己身上。

“不记得也没关系，记得的话也不求你原谅……只是我想做一些事，至少能够为你做一些事情。”

他这几天一直在到处调查当初dream项目的事情，缪裕告诉他是机器有问题，那或许从前黎沫在的那个dream项目的机器也有问题。

水陌既然能对他动手，也就能够对黎沫动手。

但是要查出四年前就停止的项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廖觉枫现在还暂时没有头绪。

他现在无法为黎沫做什么，甚至站在黎沫面前都得不到任何回应，但他想要将从前所有人忽略的事情弄清楚。

算不上弥补，只是想让黎沫高兴一些。

不原谅他也好，不记得他也好，都没关系。

等到出了结果，如果黎沫愿意见他，他就把结果带去解说，如果不愿意见他，他就把结果制作成文件送到邀明。

一切只要他能够开心一点就好。

大半年都没有好好休息，廖觉枫看上去老了许多，曾经25岁的年纪看上去只像是二十出头，但仅仅过了年，他看上去已经像二十八九的人了。

黎沫看到廖觉枫隐藏在发丝中的白色，面无表情地将支票从怀中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廖总，血清需要多少钱，填上就好。”

廖觉枫看着那张支票，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不要钱。”

门外助理拿进来一个保险箱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血清。

黎沫没理廖觉枫，接过那保险箱起身：“考虑一下，邀明不会欠你们。”

“沫沫！”廖觉枫追着站起来，在黎沫皱眉中改了口，声音都低了下去，“…黎副总，”想跟黎沫再多说几句。

“如果邀明需要商业合作，承跃愿意以最大的诚意进行合作。”只要能多看你一眼。

“或者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承跃。”不论好事还是坏事，都能帮你解决。

黎沫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廖觉枫这样的态度，心里冷笑，面上淡淡：“多谢好意，但不用了。”

他道：“再见。”

拿着血清转头离开，黎沫直奔医院。

他没有看到身后高大的男人就像只家养的狗被抛弃在无人的森林，原地愣怔了许久，呆滞地望着已经看不见的汽车尾灯，四周寂静，空气冰冷，他无家可归。

廖觉枫颓然地跌坐在沙发里，手心捂着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会。

过了许久，他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睛，用力抹了抹眼角。

——

路筱还没有出抢救室，黎沫将血清交给医生，和助理一起在外面等。

“副总，”助理轻声问，“总裁他还好吗？”

黎沫点点头：“有人照顾，没事。”

方才去见了廖觉枫其实不论身体还是心里都有些不舒服，黎沫跟助理说去一趟卫生间。

医院卫生间配备的个人单间，黎沫开着水龙头，单手撑着干净的桌面，另一只手捂着嘴用力吞咽，但还是忍不住吐了一会。

好在他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也只是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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