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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眸,轻声问:「他想起来了?」
「是的,肆哥昨天晕倒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要安排手术,今天刚做完……」
他说着,忽然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嫂子,你和肆哥……」
街边的灯一个一个亮起,华灯初上,正是归家的时候,民政局关了门,街上的人也逐渐少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车上仓皇地窜出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高高瘦瘦的,穿着病号服,脚上的拖鞋跑丢了一只,站在马路上四处张望,茫然失措。
我少见周肆这么狼狈的样子。
二十五岁以后,他成了人人敬仰的周总,对所有事情游刃有余,永远从容不迫。
骗我的时候也是。
他没有找到我,又拿起手机给我拨电话。
一遍又一遍。
萧迟的电话还没有挂,他打过来也只能听见机械的女声不断地重复。
我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垮下去,在苍茫的暮色中显得虚无又寂寥,看着他的情绪一点点崩溃,痛苦缠绕了满身。
看着他泛红的眼,佝偻的背,和滑稽的装扮。
我无声地笑了。
 
「我们要离婚了。」
我轻声道,「以后别叫我嫂子了。」
电话那头的人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却被我掐断了。
汽车启动,一下子驶离这个地方。
离得越远,我的快乐就越放肆。
 
我没想过把周肆让给宋悦。
相反。
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得不到周肆。
我掐着点儿给周肆寄了点东西。
一些足够颠覆他所有认知的东西。
我该庆幸,曾经自己足够傻,才将回忆保存得那么完好,想着以后白首,还能与他一起回忆从前。
之前心疼他,顾着医生的叮嘱,怕刺激他。
现在不怕了。
21
周肆像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他又给我发消息,长长短短的小作文,看了厌烦。
我没有回家,住在了酒店里,公司的同事说周肆去找我了,她跟他说我休假了。
去往冰岛的飞机即将启程的前一刻,我接下了周肆的电话。
他好像没有料到。
沉重的呼吸声落在我的耳畔,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竹?」
「嗯。」
我拨弄了一下包上的穗饰,轻声应道。
「……什么时候回家呀?」
他的语气甚至还含了点儿讨好的意味,像是只是在哄一个赌气的孩童,轻轻揭过,就能把一切当做不存在。
怎么能呢?
那是九年。
交错盘庚的枝丫让我无从下手,所以我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那些年的回忆与时光变成了刀,将我们之间划得鲜血淋漓。
每一个断口,都是血与泪。
怎么能体面呢?
羁绊太深了,分开时才会撕扯得支离破碎。
我从没想过,原来我们也会有一天,走到这种地步。
也没有想过,我会如此深切地、憎恶着周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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