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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过了几日，又得了项峦从宫外递进来的消息，说安渝王妃所中的毒已大致清除，人也恢复了大半，剩下的就是看如何调理了。知晓这些消息后，肖战也安心了不少，但却不能忘了此事里还有王一博出的力呢，怎么自己也得一表谢意。

可思来想去肖战都不知该如何谢，最近没见宫里有什么事儿令王一博为难的，用不着他帮着献计策的。那再论别的就更无值得一提的了，什么奇珍异宝他九殿下没见过，那些都表不出他真心感激之情。送糕点甜汤，那倒是对王一博胃口，至少肖战是这般以为的，但那也不是出自自己之手，还是叫旁人做的，显得不够真诚。

“不如主子您亲自下厨做几样菜，也算是心意十足嘛。”

见自家主子如此左右为难，成嬷嬷提了个建议。

肖战一听，觉得也是，这事儿本来就不在于价值而在于诚意，自己亲手做确实很能显出这两个字来。昔年刚入洛阳进庄亲王府时肖战十分思念家乡的味道，且又居于府中闲来无事，便不时同成嬷嬷一起研究起家乡菜来，一来二去他也很会几手。只是君子远包厨，怕人说闲话，这两年他已不大动手了，虽已生疏但也还没全忘干净。

“要我动手倒没问题，只是我却不知咱们这九殿下能不能吃辣？”

说到这儿，肖战显得有些迟疑，虽不说至同一屋檐下，但也算是日日见面，几乎每日都要在一块用膳，自己却几乎不曾注意过王一博是否善食辣，这一会儿不免也觉得有些惭愧起来。

这一句却也难倒了成嬷嬷，虽主子用膳时她每每侍奉在侧，但她也只注意肖战用膳的状况，几乎不曾看对面的王一博吃了什么。这会儿也只能不确定道：“应当是吃的吧……”

旁边的月烟刚好听到这话，立即想起了什么：“殿下吃呢，那日六殿下的生辰宴上有一道红油鸭子，奴婢见殿下还是食了不少的。”

“是吗，那应当就是吃的。”

得了这话肖战也就打定主意了，算了算时辰也还够，便带着宫人去了小厨房开始忙活起来了，还命人去了司膳司传话，今日午间不必送襄然殿的份例了。

王一博下了大学士的课后直接回了襄然殿，一踏进门就被一股冲鼻子的味儿顶的差点儿倒退两步，不禁捂住鼻子眉头一皱，忍不住朝旁边的沈公公问道：“咱们宫里是小厨房的辣子缸炸了吗？这都什么味儿？”

“怕是不能吧……”

沈公公也有些犹疑和困顿，也只能模棱两可地一答。

走至正殿时刚巧看到末花走近，王一博便顺口问了一句：“末花，小厨房在做什么，怎么一股儿辣子味？”

“咱们娘娘在小厨房做菜呢。”

说起这茬儿末花也忍不住捂嘴一笑，见九皇子果不其然也是露出一副震惊至极的样子，继续解释：“殿下也知道咱们娘娘是哪儿的人，下厨时放起辣子来一时没了准头儿了，这才弄出这些味道来。”

“怎么好好得想起做菜来了？我倒不知九皇妃竟还有几分手艺。”

少了几分惊讶，想想这事儿王一博也觉得有些好奇。

被问及至此，一向消息灵通的末花不免也直摇头：“这奴婢倒不清楚了，娘娘没多说，奴婢也不好再问了。但奴婢瞧娘娘一直在笑着的，应当心情不错，兴许是思乡了，这才弄些家乡菜来以了慰相思之苦吧。”

闻言，王一博也只点点头没多想，也只当如此。可等到午间用膳的时候，桌上四盘子被红彤彤的辣椒覆盖了大半的菜叫王一博看得直瞪眼，也就只有放在当中的那一碗汤在他眼里是个不吓人的颜色。

我的菜呢？我司膳司送来的菜呢？

王一博瞅了两眼桌上的菜，最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人。一般日子里九皇子和九皇妃的例中晚都是八道菜，两冷四热一汤一羹，这四菜一汤的例绝不会是司膳司送来的，那就只会是九皇妃的手艺了。

“我想谢谢殿下出手相助，可思来想去也不知有什么能表达诚挚的谢意，刚巧还会些庖丁手艺，也是闲来无事瞎琢磨的，便给殿下献丑了。做的都是家乡菜，也不知殿下吃不吃得惯，若是吃不惯，再叫司膳司那边儿传膳来。”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肖战朝坐在对面的人说道。

这下王一博是明白了，虽他很是感喟于肖战此举的诚意，但同时也为自己担心——九殿下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吃辣的人，更也不大能吃辣，这么一桌子好家伙，只让他心里犯怵，可九皇妃的面子又怎能不给？

“既然是九皇妃亲自下厨所做，那自然要尝尝。”

沈公公心里直打鼓，虽也为自己主子有几分担心，可得了这句吩咐又不能不帮着布菜，只能赶紧先盛一碗汤放在旁边凉一凉，等会儿若是太辣还能喝几口汤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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