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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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肖战回到东宫的时候,王一博已经“醒了”,靠在床头难免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脖颈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但颜御医还是为他上了药并简单地包了一下,身上麻药的那股劲儿也过去了,除了伤口微可不觉的痛,王一博其实早已与平常无异。

“父皇是怎么发落包美人的?”

见了肖战走进来,王一博抬头问他,谁料对方只是面色带有凝重地轻摇了摇头:“还未发落,包美人编了话来说,陛下心中存疑,要待你醒了之后对说辞,才会决定如何发落。”

一听这话王一博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眉头一皱:“她编了什么话?”

“包美人所言,叫人骗你去清辉阁是要求你帮她获宠,下麻药是为了怕你拒绝不听她说才想阻了你的脚步。会看起来仿佛行刺,也是因你中药后不甘受制而要挣扎呼喊,包美人怕事情败露让人发现,这才用发簪要挟你不许声张。刚巧这时我来了,见了情况才误以为是包美人要行刺,其实她并无行刺之心。包美人认下了许多罪名,但抵死不认行刺储君。也是她说的,让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再问你,陛下才要等你的说辞做决断。”

将事情大致转述给了太子殿下知道后,太子妃忍不住又跟着叹了口气。

王一博不傻,一听这因由立刻就明白了包美人的意图:“她这是逼我要我抉择。是把老八牵扯出来让父皇看我们同室操戈的戏码,看我们如何为了权势兄弟阋墙、骨肉相残,逼得父皇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还是为父皇着想,放过老八这一次也放过她这一次,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为她掩盖,皆大欢喜。”

“这事儿我不劝你,你拿主意吧。”

想了想肖战也觉得实在是左右为难,为人子自然孝至上,为了父亲的身体而忍些委屈不算过分。可这口恶气王一博也实在难咽,更何况这也是个重击王一南的好机会。可转念再一想,本王一南在晋贤帝那儿就得不了什么重用,日后也就是个闲散王爷,便是他再怎么有心也不能掀起多大风浪,哪怕这一次忍下应当日后也出不了什么事。圣上的身体这半年来反复无常,实在是经不起什么刺激了,万一出个大差池可如何是好?

这一团毫无头绪乱糟糟的堵在心里,肖战自己都进退维谷,更遑论劝慰王一博了。

抿紧双唇的皇太子衡量了许久,屋内也跟着静谧了一阵儿。末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太子妃,眼中情绪复杂,又转头唤了候在一边的宫人:“沈公公,我还未完全恢复,无法亲自去圣安殿,便由你帮我去给父皇传个话吧。”

“殿下吩咐。”

那老奴站出来朝床头的人行了个礼,躬身等候。

“告诉父皇,事情确实如包美人所言,她只是要求我帮她获宠,我不愿沾染后宫之事,也怕被人撞见有口难言,便挣扎着想要离去。谁料包美人怕我引来宫人,竟以性命相要挟。虽最终她的确挟持了我,但起因确实也并非因行刺储君。”

说这话的王一博与其带着一股无奈与不甘,他这一步退的是为了父亲,仅此而已。但这一切不是到此为止了,他和王一南的恩怨纷争这才刚刚开始。

沈公公不敢多问,听了这话后立即应了一声:“殿下放心,老奴定会传了话给陛下,一字不差的。”

有些头疼的闭眼揉了揉眉心,王一博朝他摆了摆手,那心腹便立即退了出去。

“既已做此决定,就别再多想了,也无法后悔。”

看王一博如此模样肖战也觉得很不好受,握着他的手却也说不出太多,终究也只有这么一句点到为止。

太子殿下终究只能微微颔首,赞同太子妃这一句,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虽我很不想看到这一天,但若是哪天王一南掣肘我的这个保障不在了,我必定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肖战知道他指的是哪天晋贤帝真的驾崩,那他必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定会大杀四方,从前因顾及父亲而吞下的怨气是要一并发泄出来的。可王一博并不期待这一天到来,肖战同样,他自然知道若是可以,这人宁愿在储君之位上坐一辈子。因但凡他要践祚,需要的前因不言而喻。

沈公公将太子的说辞带到了御前,与包美人所言无甚出入,但当天是万寿节,出事的一个是自己的皇子一个是自己的庶妃,确实能说是皇族家事,为了颜面也不宜在这天声张。故而晋贤帝按捺下怒火,晚上准时出席了盛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倒是那个传假话的宫女,当天下午就被寻了个由头杖毙了,好似宫里从没这个人的。

王一博也没要求颜御医刻意夸大自己的身体状况,故而晚间宴席他也没有缺席,除了目睹事发的几个命妇以及始作俑者之外,与宴的众人并未发觉任何异常。倒有几个妃嫔发现了包美人未现身,问了一句谦贵妃,得知对方突发麻疹在宫中修养后也就不问了,麻疹这种东西自也没人想要去探望。

最终晚宴散,与宴者住在京中的直接出宫回府了,宫门侧门特意给他们留着的,其余居于宫中的也在晋贤帝离席后各回住处了。

太子和太子妃往东宫走,却发现八皇子带着宫人追了上来,厚着脸皮堆笑说要同行一段路,知道对方定是有话要说,两人便默许了。铎遏春因有孕而早早地在晋贤帝特许下提前离席了,故而回经颢殿的只有王一南一人。

“听闻太子午后遭人行刺,可有伤到哪儿?”

见对方一脸装模作样的关切,王一博都不想多看他,但还是硬忍住了心里的那股恶气:“不劳八皇兄挂念,误会一场,也没什么大碍。”

这话答得另王一南有些讪讪,他就是听了铎遏春所言知道事情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反而走向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便是特意来打听情况的。王一博的回答让他感觉到了从这事儿里对方的怫然不悦,似乎还有几分迁怒于自己,而他又确信包美人是不敢供出自己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猜出了这事儿和自己有关。也不奇怪,这人当储君当得如此令父皇赞不绝口的,怎能没有几分真本事?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九皇子了。

只要愿意装,王一博可以憋着口气与这人再装十年的兄友弟恭,可他憋不了。虽说父皇是不会再给这人一些能够掀起波澜的机会,可难保他自己不会再筹谋,甚至背水一战。与其如此,王一博干脆不要这份所谓的和平,又不是忍下这一次便能一劳永逸的。

肖战只看了看他,一言不发,他倒也认同这一点。一旦撕开,甚至很多对方能顶着和善的壳子出阴招叫他们防不胜防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反倒得个痛快,也能防备许多了。

“是吗,是误会就罢了,太子没有伤到哪儿便是再好不过了。”

王一南心中千回百转,但场面话还是得说。

一行人往前走,静谧了俄顷后冷不丁地肖战又开了口:“八皇嫂是怎么和八皇兄说的?”

“她也没看真切,只说包美人似是钳制住了太子,后头的事儿她都不知道了,也是担心太子的情况才说与我的,不是明知这事儿不能传还要传的。”

事实怎般暂且不谈,起码口头上王一南不能真的与储君针尖对麦芒起来,无论怎样他都不占理儿。

“劳八皇嫂有着身孕还要为殿下费心,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肖战又跟着接了一嘴,他们今日是诚心不想让这人好过了。

“太子妃这是哪儿的话,太子是储君,同父皇一般都乃国之根本,咱们心中惦念着是本分,是何情况下都该如此的。”

老八又接了这么一句,自认答得滴水不漏,熟料王一博抓住了肖战给他铺的话,冷哼一声直接撕破脸:“既然八皇兄很清楚孤的身份,为何还要痴心妄想着改变格局呢?”

对方一怔,没想到王一博居然会在这时候选择摊牌,定了定后他也冷笑:“不装了?”

“八皇兄也不一样?”

王一博立刻回了一句,这短短的两句话里,所蕴含的内容堪比千言万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身边跟着的又都是两方的心腹宫人,王一南也没有言辞闪烁的必要了:“这次输了,虽不知你是如何办到的,可我甘拜下风。但我不会就此罢手的,有本事你就彻底将我除掉,否则我总会卷土再来的。”

“拭目以待。”

没必要在这儿逞口舌之快,王一博只回了四个字,气势尽显。

长望了这两人一眼,王一南没再开口,在下一个拐角处带着他们的宫人们直接离去,连个礼节都没有。他们两人倒也不在意,只是相视一笑,心中都有数。

三日后传出消息,包美人自缢而亡,原由不得知。妃嫔自戕是为重罪,故未按美人位份举行丧仪,只以庶人的规矩草草料理了后事。

而一个月后,其父告老辞官,被圣上恩准,七日后举家离京还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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