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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不想变成没有记忆的玩具

虽然对钱很心动，但主任还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江总，应当把病人自身意愿放在首位，而且国际上也没有通过手术消除特定记忆的先例。”

“那就请您再好好想想，也不一定是手术，或许可以试试催眠？”

留下一句半威胁半劝告的话语，江寒迁出了办公室，正对上站在办公室门口的白沐。

白沐穿着病服，额头处贴着一大块纱布，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在这里站了多久。

不确定白沐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江寒迁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视线扫到白沐赤裸的脚，啧了一声把白沐抱起来。

身体腾空，白沐下意识地抱住了江寒迁的脖子，察觉到他心情不怎么好后顿时抱得更紧，生怕江寒迁随手把自己丢出去。

“地上这么凉，出来的时候不知道穿鞋吗？”

白沐沉默不语，把脑袋搭在江寒迁肩窝处，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这是他示弱的表现。

江寒迁顿时没了脾气，抱着白沐回了病房。

床上的被子还保留着被掀开后的状态，他把白沐放上去，再替他整理好被子。

白沐平躺在床上，试图从江寒迁的表情上看清点东西，办公室门的隔音效果太好，白沐即使整个人贴在门上都听不清。

“额头疼吗？”

白沐如实回答：“刚才吃过止疼药了，现在没什么感觉。”

一看到江寒迁向自己伸出手，白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瞳孔因惊惧而放大，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就是为了离江寒迁的手再远一点。

“小心！”

江寒迁上前抱住快要掉下床的白沐，怀里的人小小一团，还在不停发抖，江寒迁顿了一下，没再用力。

然后就看见白沐小心地从他怀里爬出去。

白沐迅速躺好，不安地看着江寒迁：“对不起，我有点困了，所以就...”

“没事，你先休息吧。”

白沐依言合上眼睛，两手隔着被子放在腹部，睡姿非常标准。

如果不是意识到江寒迁一直没走，他险些就要真的睡着了。

床边的凹陷一直存在，白沐不知道跟安眠药抗争了多久才勉强保持清醒，突然听到了江寒迁的声音：“沐沐。”

白沐没回答，被打扰到般翻了个身，脸埋在被子里，挡住了颤抖的睫毛。

江寒迁应该以为他睡着了，过了两分钟，小声道：“沐沐，你如果可以忘记现在的一切就好了。”

“只记得我一个人，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这几句话让白沐不寒而栗，江寒迁有钱有权，手段有多恶劣他也见识过，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让自己忘了现在的一切，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方法。

那个时候的他，又跟一个承受江寒迁赐予一切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白沐越想越害怕，不自觉地揪着被角，就在这时，白沐从床铺的变化感受到江寒迁起身了，随即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江寒迁离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白沐骤然放松了不少，抱着被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江寒迁面无表情的脸。

白沐：！

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出声，但江寒迁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笑着提醒：“现在是晚上，大喊大叫会影响别人休息。”

“刚刚在装睡。”

“去办公室没有偷听到，所以故意在这里等着套我的话？”

“白沐你不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算计我。”

白沐眼泪唰地下来了，从眼尾滑落，然后一颗颗落在江寒迁手上，像破碎的珍珠。

“有话想说？”

见白沐用力点头，江寒迁松开了手：“说吧。”

“我没有装睡......”

白沐努力回想着爱江寒迁的时候是怎么道歉的，恍然发现那段算不上久远的回忆已经蒙了尘，曾经如此鲜明的存在已经记不清楚了。

江寒迁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然后呢？”

白沐明显底气不足：“是你把我吵醒了，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这几句话说出来跟撒娇一样，江寒迁明显被这种语气取悦了，安抚性地摸上白沐的脑袋。

至于这个漏洞百出的解释，江寒迁压根就不在意，他想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任何可以改变。

*

伤口康复后，在江寒迁的授意下，白沐进行了消除恐惧的心理训练。

心理医生是从国外请过来的，一副精英做派，但白沐非常清晰地从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蔑视。

也是，江寒迁有未婚夫这件事人尽皆知。

但当看到江寒迁时，心理医生的蔑视又变成了讨好：“江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消除白先生的恐惧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

当着白沐的面，江寒迁没问太多，只一个眼神万文成就懂了，以跟家属商量事情为由，带着江寒迁进了办公室。

“催眠的话，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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