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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这是现在虚空梦鸟的情况。”殇槐珞语言简练地将局势都告诉了碧饮枫、郇弋雁和席扉。碧饮枫垂眸：“已经动手了么？那么昨日上午苍倾传来消息，有人用镜像幻化成席塍舅舅的模样偷袭了苍倾储君，这个镜像怎么解释？按照槐珞的说法，时间对不上。”殇槐珞摇了摇头：“这要问嘉琛了，我问问他。”

“玫芜，方镜殿情况可还好？”席扉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据希楚说是不太好，思哲殿已经在那边了，簌妍帝君和缥缈长公主都在稳定大局。这个情况下去，虚空梦鸟极有可能与镜空开战。”玫芜抱臂靠在殇槐珞的椅背上，声音低沉，“仅凭虚空梦鸟，不是他们的对手。”郇弋雁和席扉相视一眼，郇弋雁开口：“所以呢？”“我想请问夜安，以虚空梦鸟储君之名义，可否愿意与虚空梦鸟结盟。”殇槐珞起身，神色严肃。郇弋雁沉吟良久：“我毕竟只是储君，真正的结盟等事务还有我的母皇决定。”殇槐珞点点头，只能作罢。

“昨日上午的镜像？”拭嘉琛和蓝希楚一起走来，他看向那边坐着的三人，“那不是我们的神力，不论是我还是父皇，我们昨日上午都在宫中。”碧饮枫疑惑地点了点头：“好，那么你们先警惕起来，一旦受袭，就用这个通知我们。”一朵黑得纯粹的八夜芳落到她的掌心，上面有隐约的星光。“我的信物，阿姐暂时没有精力来处理这边的事物，我来替她。”碧饮枫看着他们。

“也好，对了饮枫，饮汐的身子怎么样？”殇槐珞问她。“爹爹说阿姐的身子还在衰弱。”碧饮枫垂眸，“娘亲昨日还去了风楼兰，那边有蝉夏的横柯相帮忙。”“又到动荡的时候了么？”玫芜看向她，“如果饮汐的身子是因为神位，那么如果将神位废除她的身子会不会恢复？”话音刚落，殇槐珞便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这是什么不靠谱的提议？”

“所以你在思考玫芜的提议么？发了好一会儿呆了。”霜燕樨听完碧饮枫的陈述，好奇地问她。“确实......”她心烦意乱地揪着手中花的花瓣，无神地在正午日光下耀眼的屋顶。她正坐在城堡的顶层，从虚空梦鸟那边回来之后。“方才大哥他们也在，我没敢往碧落去。”她垂眸，“我们明明是亲姐妹，到头来却比谁都生分。”碧饮枫丢下了花，失落地靠在栏杆上。霜燕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看着她。

“饮枫，有人找你，就在你房间。”席扉的声音传来，一席黑袍的青年眉目间有化不开的寒冷肃穆，“燕樨，和禄在找你。”“好，我们马上过去。”霜燕樨说着，向碧饮枫摆了摆手，跑下去了。“在想饮汐的事？”席扉走来，看着这个恹恹的妹妹，“你其实可以去看看她，因为清婉让斫吋带着她去碧落宫了。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去见客人吧。”碧饮枫点点头，起身默默地离开了。

在她的房间里，有一枝茂盛的梅花。一个墨色鹤氅的男子正临窗而立，吹进来的风将他的发撩起又放下。“抱歉，久——”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碧饮枫整个人都僵住了。眼前的男子剑眉星目，长发拿一根胜雪的发带系了起来，额间漆黑的狂鸟鸟翎纹，直裾上是斜飞的狂鸟——青墨岭里一直照顾她的人，季冬茯萩。茯萩笑了，他缓缓走来：“不认识我了？”“认识，当然认识！”碧饮枫扑进了他的怀中，被他抱着转了个圈。她笑了：“你怎么来了？”“嗯，采薇殿下认为异变已经开始，恐怕你一个人在外应付不了，便带我出来了。”他垂首，细细地嗅着她特有的草木味，无比安心。“可是青墨岭不是有规矩，一旦族人在青墨岭之外的时空化作人形，他就终生不能再回去？”碧饮枫看着他眸间的笑意，心下怔然，她想后退几步，却被他紧紧抱住，“你，不打算回去了？”茯萩点头：“我来你身边守护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身边多一个，嗯，跟班？”“不介意的！”碧饮枫抱住他，“那你之后就跟在我身边了？”茯萩颔首：“嗯。”

她房间的对门是碧夕盈和暮烟柳的房间。碧夕盈也在回想着碧饮枫的话。暮烟柳在一旁将分析局势，看她半晌没有动静，便开口：“阿盈，怎么了？”“我在想枫儿的话，那是我从未想过的方法。”碧夕盈怔怔地看着他，“如果这样能挽留她，也挺好。”“好什么？”暮烟柳的声音低沉了些，他搁下笔，认真看向她，“阿盈以为汐儿会苟活么？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接受从神变成人？而且你之前没少教她如何做众神之主，她怎么甘愿？”“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我只想她好好的，像一个平常人那样。”碧夕盈说着，声音有些颤抖，惧怕又欣喜，“我可以将她的神位废除。”“不要这么做，就算是现在，别说她自己，赐儿和引渐引沄两兄弟就不会同意。”暮烟柳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用了“命令”的语气，“她的未来要她来决定，而不是你我。若她安然度过，那么她就是下一任众神之主；若她殒命于此，那么只能让饮枫来任。”碧夕盈怔怔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便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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