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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这可是真的?”碧影落抬起头来,橄榄色的眼眸里满是慎重,两边的少年都十分紧张地看着他。“沫泠的医术,我信。”暮烟柳坐了下来,有些忧愁,“我需要的你的帮助,影落。”“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碧影落急急问他。“一个月里,我不会离开安澜神庙,我执掌的是苍倾和蝉夏的局势,一个月里,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他们的情况。同时拦住阿盈。她和我说她能够削去汐儿的夜蝶嶙火神位——她虚弱的根源,但我执意要汐儿自己去面对,我不希望她来打扰汐儿的生死劫。”暮烟柳神色沉静,早已深思熟虑。“我答应你。”碧影落点了点头,他看向两边的孩子,看向暮烟柳,“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送她进入神庙?”“自然可以。”暮烟柳微微一笑,他起身,“离傍晚还有许久,我去见见烟赐,他要是知道了也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
碧引渐看着对面低着头的碧引沄,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摇了摇头。“父君,”碧引沄抬眸看向他,勉勉强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能不能去见见季?”“一起去吧,帮她将东西理一下,如果是一个月,只怕今晚就会进入神庙。”碧影落起身,那双眼睛里满是对这个小侄女的心疼,“我只愿她的生命正如梅,愈冷愈鲜艳。”月沫泠坐在她的床上,抱着她:“有人来了。”“舅舅和伯、仲兄吧。”碧饮汐缓缓睁开了双眼,“进来就好了。”
门被推开,碧引沄抢身跑到了她的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气息已然不稳。“仲兄......”碧饮汐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没事的。”月沫泠看着他强忍着泪水:“引沄,坐下来吧,再陪陪饮汐。”“我不信。”碧引沄垂眸的时候,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衣裳,“沫泠,真的么?”月沫泠别开了视线,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碧引渐来到了她身前,满心的不舍:“季,要带什么走么?”碧饮汐看着他们忽地笑了:“喂,我还在呢!仲兄,我看着你哭我也想哭了。”“那我笑了你也会笑吗?我活着,你也会活着么?”碧引沄伸手将她抱住,一如他们初到碧落宫时互相照顾那般,“你那么好......”月沫泠抹去了自己的眼泪,看向碧影落:“影落殿,我也想去安澜神庙。”碧影落点点头,眼眶有些发酸:“我带着你一起去。汐儿,还想去哪儿看看?烟柳去神庙了。”“舅舅,能不能带我去梦至坡?”碧饮汐本来已经看淡,但看到还有人为她落泪,又心生不甘和悲痛,“那里有我们好多好多的回忆......”碧影落点点头,碧引沄和碧引渐都为他让出位置,月沫泠帮着搭了把手。
瘦得不成人样,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碧饮汐坐在床沿,取过了搭在一旁的外衣和大氅,笨拙地穿戴好。然后在月沫泠的搀扶下,来到了自己的梳妆镜前。她缓缓坐下,看着自己苍白瘦削的面庞,好像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那么哀伤了。“仲兄,沫泠,我是不是,瘦了很多?”她挑了一只自己最爱的簪子,颤颤巍巍地将发盘好,转过头问他们。“何止是很多?明明三餐一餐不落......”比起碧引渐,碧引沄更加亲近这个小妹妹,两兄妹之前的感情胜过亲兄妹之间的感情。
“我们出去吧,现在雪停了,很漂亮呢。”苓栖飞进来,欢快地来到碧饮汐身边,“主人主人,清婉小姐就在那边等你呢!”“清婉也来了,我们大家就再聚一次吧。”碧饮汐抱着她,顺着她的羽毛,看向站着的各位。碧影落点了点头,打开了房门。碧引渐走在最前面,碧引沄其次,为她们开路。月沫泠牵着她的手,走向外面。碧影落将房门关上,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厚厚的积雪极为松软。天阴沉,灰蒙蒙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一袭黑裙十分醒目。碧饮汐握了握月沫泠的手:“我们跑过去好不好?”月沫泠看着她渴望的眼神,点点头,迈开步子先跑了起来。碧饮汐跟着她的步伐,再度跑了起来。风呼呼地吹着,她却一点也不冷。她远远呼唤着她:“清婉——!”萦清婉看着他们,跑了过去,将她们俩紧紧拥在了怀里,心疼不已:“我看看,怎么成这样了?”“清婉,带我去夜安吗?爹爹说今晚要带我入神庙。”碧饮汐在她怀中蹭了蹭,问她。“今晚?”萦清婉一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看向月沫泠,而后又转向碧引渐碧引沄两兄弟——都是相似的悲哀。一个念头升起,萦清婉都不敢深究下去。
碧饮汐却不管,她笑了,笑容如旧。她在萦清婉没注意时翩然离开,在雪地里旋转,裙摆如花绽开,萤蝶悠悠飞舞,安宁的夜色以她为中心绽放光华。碧引沄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切,生怕自己会将这一切遗忘。“这是我们三兄妹第一次见面时,季给我们展现的神力。”碧引渐喃喃道。碧影落没有靠近他们,只是远远望着他们。汐儿即使病重,却依然能笑得那么开心,是我们欠她的。碧影落这般想着,闭上了双眼,伸手召动青藤。碧饮汐好奇地看着青藤从地下钻出,将雪地平整地削薄,堆成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球。月沫泠会意,和萦清婉一起将月色洒落。萤蝶振翅飞过,荧光洒落,如梦似幻。碧饮汐停了下来,怀恋地看着这一切:“我还记得我刚刚到这边的第一场大雪,仲兄和伯花了好久才让青藤推出这些雪球。”“毕竟我没这个经验,伯又不熟练。”碧引沄看向坐在雪球上的碧饮汐,“一转眼,就六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我们三人聚首,饮汐随手揪了好多野花,给我们俩一人一顶花冠。”月沫泠拂袖,那顶花冠颜色依旧鲜艳,“我后来将它制成了干花,娘亲教的,饮汐看看,它是否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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