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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沫泠悄悄进了房，只冲碧饮汐点了点头便坐在了他的身边。

“浮烟，你看这个，是不是和仲兄的情况有些像？”碧饮汐将她看的递给了她对面的人，“用笔划出的。”暮烟赐接了过来，但是没有看，他突然很严肃地看向她：“潮汐，我想跟你说件事。”碧饮汐点了点头，问他：“这里方便么？”暮烟赐看向那边，月沫泠也抬头看向他们俩，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口。“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暮烟赐起身，夹好书签，牵着她的手一起出去了。月沫泠看他们俩将门关上，回首看向了一旁毫无醒来之意的人，轻轻叹了一声。

“怎么，来这边？”碧饮汐看着这座巍峨的神庙，皱了皱眉。“嗯，随我来。我们的对话，不能让别人——除我们以外的人知道。”暮烟赐十分笃定。“那你还不如回我们俩的房间！”碧饮汐虽是如此说着，但很是很听话得跟着他走进了神庙。

“那么多年，自然息氏早已土崩瓦解。这座神庙也就降级为了一件神器，由苍神管理。”暮烟赐看着它，爆发了神力，屏障应他的神力打开，一排排书柜浮现。“抓住我的手。”暮烟赐回眸看向碧饮汐，小心叮嘱，“这座神庙还是很排外的。”果不其然，一阵大风迅疾地刮了过来，一星璀璨的暮光也应风而起，将狂风挡下。碧饮汐紧紧环住了他，缩在他的背后。

“应我暮光之请求，请告诉我息苍最后的结局。”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爱人沉稳的声音。苍翠的光芒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身前。“息苍在和器物珞氏合作屠尽夜神氏和神鸟思氏后，便将长剑锋芒指向了珞氏。息氏珞氏自相残杀，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十室九空。到最后......”暮烟赐皱起了眉头，闭上眼搜寻了一遍才找到自己所要的，“他在最后看到了息氏的所有人，所有人都弃他而去，只有息光的幻影向他伸手，似乎是原谅了他。猛然被触动，他硬生生将自己的魂魄割裂，野心、疯狂、偏执等一切都被封印在了里面，放逐在了时空，不知去了哪里；而包含着他的仁慈、体谅、温柔的那一部分则进入了轮回，是为苍神神位。”暮光熄灭，神庙陷入沉眠。碧饮汐看向爱人的神色，“浮烟？”

“所以我猜测，引沄的苍神血脉，来自那片被放逐的神魂——他叫息苍。”暮烟赐说着将他的爱人用抱在了怀中，有些颤抖，“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他有号召自然息氏的能力，潮汐，我，引渐引沄，若梨华伊俟冽他们，叔父，影落殿墨莲殿俟柯殿他们都是自然息氏的人，一旦他不再掩饰，整个神之时代都会四分五裂！”碧饮汐抬眸看向颤抖着的人，伸手将她紧紧拥抱：“可是浮烟，我们还有那么多人是夜神氏啊。”“夜神氏不是对手，何况现在你和夜神氏关系全在清婉和夜神氏的联系上。”暮烟赐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丝，低声，“现在最棘手的是怎样帮引沄摆脱血脉的呼唤。”

“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浮烟，那个息苍，会找到舅舅吗？”碧饮汐的神色更加严肃，她盯着他。“不确定，我不确定。”暮烟赐也犹豫了起来。“只要仲兄不是舅舅的亲子......伯是怎样找到仲兄的位置的？”碧饮汐追问他。“我们去问问引渐，但是潮汐，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不一定正确。”“我知道，只是，我......”她闭上了眼，紧紧抱住了他，“我不敢想，我怕，浮烟。”暮烟赐低头，轻轻抬起了她的下颚，在她眼睛上留下一吻，然后道：“我在你身边。引沄一直是你的仲兄，影落殿也还是你的舅舅，你不要怕，潮汐。”眼睑上温柔的温度，还有耳畔温柔的声音，碧饮汐愣愣地睁大了眼睛，对面的人在笑，笑得很温柔。“我会在你身边，你不要怕。”他在她耳边珍之重之地笃定，“走吧，我们回去，好不好？”

（15）

夜幕降临，夜深人静。月沫泠被噩梦惊醒，她看向身边，那只小狂鸟兀自睡得香甜。她仰躺着，看向自上而下垂下的雪花风铃，不敢再睡。她闭上眼，还记得梦里的所有：漆黑的栏杆一条条纵列，一丝光亮也无。她走在其中，却连自己的身体也摸不到。尽头，是压抑着的呻吟，还有鞭子打在身上清脆的声音，就是始终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她好想走过去，却发现前面是一方沼泽，里面是骇人的白骨，还有说不出的虫子......想到这儿，一阵恶寒，她闭上了双眼。她也不知道里面打了多久，只知道后来，鞭子落下的声音有了变化，好像是，打在了白骨上。她听了许久，突然觉得面上有些痒，伸手一碰全是泪水。她往后退了几步，却不知撞上了什么，回头一看，却是张牙舞爪的骷髅还有黯淡下去的白色光芒！她一个机灵，醒来便是自己的床榻了。困意上涌，她闭上了眼，朦朦胧胧间她又看到了那个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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