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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苦......”碧饮汐一碰到那汤药就无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暮烟赐无奈地叹了一声，将药碗递给了一旁坐着的碧引沄：“我是没办法了，潮汐精明得很，吃了方糖也不喝药。”碧引沄想了想，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然后笑了笑：“别跟我说你们连吻都没有过。”暮烟赐瞥了他一眼，那里面满是威胁：“引沄，等着吧，等潮汐病好了我会来找你算账的。”“那就恭候了。”“什么事又要恭候了？仲怎么惹烟赐了？”门被打开，碧引渐端着给暮烟赐的饭菜走了进来，“怎么药还没喂完？”“潮汐嫌苦，不肯喝，哄不好。”暮烟赐将汤药放在一边，“瘦得就剩一副皮囊了。”“都是你惯出来的。”碧引渐瞪了他一眼，“自己惯出来的自己负责，你先吃饭，我和仲看着她。”碧引沄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长兄端着药碗，忙忙扯住了他的袖子：“哎，你慢点，季还没醒来呢！”暮烟赐端着饭碗，边吃边看他们两兄弟，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爱人就被她两个不省心的哥哥欺负了去。“我突然有一个问题。”碧引渐紧紧盯着她的羽睫看，“昏迷的人，羽睫会动吗？”

暮烟赐动作一顿：“引沄，引渐，你们吃过了没？”碧引沄摇摇头，碧引渐直起身子来：“没呢，先给你送过来，我们再吃。”暮烟赐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刚想起身就被碧引沄眼明手快地给按住了：“烟赐，伯拿得并不多，你要不吃吃完算了，晚上饿了睡不着，长期以往，你和季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暮烟赐看着他笑着的神色，默默地又拿起了饭碗。碧引渐轻轻一叹：“算了，烟赐，待会儿你来帮她吧，我去拿点糖来。”“有糖了？”暮烟赐下意识地问，“那怎么我中午去拿的时候没有发现？”“糖换了个位置放，淑儿说那个地方容易把糖晒化。”碧引渐垂眸看向她，“糖带过来了，就要乖乖喝药。好得快一些，苦就少受些。”说着，便起身，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他俩一起离开后，暮烟赐又坐回了她的身边：“潮汐，你一直醒着吧？”床上的人这才肯睁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他。“想先喝水吗？”暮烟赐试探地问她。碧饮汐直勾勾地盯着他，连眼睛都不眨。暮烟赐皱了皱眉，伸手将她环到怀里：“潮汐，潮汐！我在这儿呢，你看不见我么？”“浮烟......”她一开口，晶莹的眼泪就滑了下来，“我看不见你了......只有你在我才敢说......”暮烟赐俯下身子将她紧紧抱住：“我在呢，只有我在，是不是不想别人知道？我待会儿就打发引沄回去，我照顾你，好不好？”碧饮汐含着泪点了点头，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然后面向着他，双手摸索着床榻想支撑着坐起来。暮烟赐松开她，有力的臂膀扶着她坐起，然后一个用力就把她死死地摁在自己胸膛上，紧紧地抱住。碧饮汐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和脉搏，呼吸中混入了抽泣也轻而易举地听见。她伸手挠了挠他温热的掌心，拖长了调子唤他：“浮烟，药还热着么？”“热着，我一直在用神力保温，要喝了？”他趁着这空隙迅速抹去了自己的眼泪，努力稳着声音问。

碧饮汐点点头：“我觉得我可以......吧。它真的好苦。”“喝完后，吃颗糖，含着，过一阵子就好了。我喂你吧，看不清楚，仔细把药都撒被子上。”他小心地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别尝了，一口吞下去，少苦一些。”碧饮汐一尝到苦，秀气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有多少啊。”她欲哭无泪。暮烟赐故作凶狠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现在知道苦了？当时就没想到？”“那，责任在我，总要由我负责。”碧饮汐委屈地循着声音望去，“难道我任他作乱不成？”暮烟赐没了脾气：“把这碗喝完，就是明天早晨再喝了。”“一天两次？”碧饮汐为难至极，“能不能......”“不能，不管多慢，我都会看着你一滴不漏地喝完。别想糊弄我，快些喝。”他又舀起一勺，凑到她唇边。她只好认命，乖乖地灌着药。暮烟赐看着她皱着眉喝药，小巧的五官都皱成一团，用力都展不开，不由心头一痛：“潮汐......快快把身子养好，我们还能去外面逛逛，我已经和叔父他们说了，从今往后四个月不要来找我们。”“哎，去哪儿啊？”碧饮汐来了兴致，她好奇地看向他。“具体要看你的身子，我这些天哪儿都不去，就在你身边。”暮烟赐温柔地拢着她，“你想去哪儿？”

“去南方，你和我说过要去看极南之境的星光屏障。我想去海边看看，很久之前，爹爹说云崖的沙滩上有很多贝壳，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碧饮汐笑了，“去驱逐海浪，去迎接海风，还能逛逛人间。”暮烟赐笑了：“好，那么我们第一站就去云崖。我明日让引沄帮我搜集一些材料，我要做一件神器，能够让我们在外面当做屋子。”“那我是不是还要练习箜篌和剑法......总得防身吧。”“我会寸步不离你，对了，我还要带你去认识认识几个人。”暮烟赐笑了，“你可以依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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