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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的疼痛，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安慰着彼此。“潮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暮烟赐等着疼痛过去，就迫不及待地问她。碧饮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潮汐，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他问她，耐心又温柔。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也恢复了，她笑了：“浮烟......我终于，又听见了你的声音。”她的声音微弱又沙哑，就像隔着厚厚的玻璃听呜咽的大风。暮烟赐喜极而泣，有眼泪落下，他再度拥紧了她：“我也，听到你的声音了，再一次......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声音很好听。”碧饮汐闻言拍了拍他的背，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你的，也是......浮烟，我眼睛疼......”就像是小刺刺着双眼，细小的尖锐的疼，毫不停歇。“你最先失去的就是视觉，双眼受怨气的侵蚀也最强烈，我陪着你，不怕。”暮烟赐将她摁在自己的心口，碧饮汐只觉得耳边的心跳一声一声都是慎重和心疼。
仿佛是双眼被刺破，全身都紧绷起来，她哀鸣了一声，眼泪就流了出来。暮烟赐也感受到了钻心的疼，但她的紧紧拥抱让他明白了她的疼——比他更痛上百倍：“潮汐，抱着我，疼了就抱着我。”眼前厚重的黑暗被刺破，晴朗的阳光在倾泻到她眼睑的前一秒，被他的手挡住了：“先睁开来，没有阳光。”她感受着他的温度，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一片温柔的静谧。他缓缓将手移开，那晴朗的阳光也缓缓落在了她的眼瞳中，星辰璀璨，海面静谧。她眨了眨眼睛，看向爱人的面庞，一阵心疼：“浮烟，我看见你了......”暮烟赐看着她的双眼，点了点头。她伸手，替他将泪痕抹去：“你瘦了好些，精神也不好......回去后要好好休息休息。”“我要你陪我。”他理所当然地开口。“那是自然。”她靠在他胸口，透过他的羽翼看向被月色包围的神力之源。
（29）
最后一抹怨气被吞噬，怒号着不甘心。暮烟柳冷眼看着它被光芒刺破，被照散，然后才看向那边互相拥抱着的两人。月色和光芒都散去，露出了两人的神力之源——日暮时分的光芒包裹着里面纷飞的萤蝶，总有几只小淘气想要逃离暮光的束缚要飞上苍穹，而暮光则凶巴巴地拉住了它们的翅膀，不让它们飞走。暮烟赐收拢了羽翼，怀里的人看向他们，恍如隔世。“拿回去吧，还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月岚陵看向那两人，尤其是瘦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子，“那个药接着喝。”碧饮汐浑身一颤，她的目光里满是哀求：“岚陵殿，手下留情！太苦了，糖都抵消不掉！”“良药苦口利于病，烟赐傍晚来我这边拿药。”月岚陵心情大好，她落到地上，冲她一笑，“快些把身子养好才能出去逛逛，对吧烟赐？”暮烟赐看向怀中的人，叹息着点了点头：“潮汐，忍忍吧，出去了就给你买甜的吃？”碧饮汐看向他，伸出了左手：“说好了，拉钩为誓。”他含笑点头，两人拉钩。
萦珏看着他们，心下欢喜，她看向身边站着的暮烟柳：“暮烟，他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嗯，赐儿会用一辈子来陪伴汐儿。”暮烟柳侧首看向她，“怎么了？”“我突然想帮婉儿也找一个那么爱她的人。”萦珏幽幽叹息。暮烟柳看向那边挨着白狐而立的苍翠狂鸟，一时不知该说不该说。“如玉多虑了，已经有人看上你们家婉儿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感受到罢了。”月岚陵理了理袖子，狡黠。“我们家这个我是不知道，但你们家那个我是一定知道。”萦珏扳回了一成，她看着月岚陵愠怒的目光，唤道：“婉儿，汐儿，我要先回夜安去了，你们在这边安安稳稳地住着，别担心夜安。”“好。”萦清婉点点头。碧饮汐想了想：“如玉殿，帮我和和恪叔父还有二哥、饮枫问声好。”“好。”狐啸响起，斫望跑上了天空，向西南方向跑去。
暮烟赐伸手，将两颗神力之源都带回到了自己掌心。暮光的神力之源应他的命令收拢了羽翼，化作了平常的模样。碧饮汐低头看去，自己的神力之源比他的小了一圈还不止，有些低落。“会养回来了的。”他的手覆上了她的发顶，他声音温柔。碧饮汐点了点头，将它摁进了自己的心口，闭上双眼感受着神力顺着鲜血流转全身，舒服地喟叹一声。暮烟赐垂眸看着她靠着自己，然后将神力之源重新纳回了身体，全身的神力流转，他闭上了双眸，细细感知着。“感觉如何？”暮烟柳走来，问他们。“恢复啦！”碧饮汐笑得很开心，她伸手抱住了他伸出的手臂。“嗯，恢复就好。”暮烟柳轻轻松松就把她抱了起来，有些哀伤：“还是太瘦了，得把你再养得白白胖胖些才好，不知道的还以我们亏待你了。”“确实，潮汐太瘦了，衣柜里有些衣服她都撑不起来。”暮烟赐坐在雾轩背上，抱着手臂实话实说。
暮烟柳把她安放在了他身边：“每天记得多吃一些，然后，等你再恢复一些，就该学剑术了。赐儿会的是云崖的剑法，你舅舅还有引渐、引沄他们会的是碧落的剑法，你舅妈会的是凝幽的剑法——当然了，你不学也没关系，赐儿的实力不差。”“我不要，我要学，至少不能拖浮烟的后腿！”小家伙不认输，她歪头看着他温柔的面容，“爹爹，我和浮烟之后会出去两个月左右，行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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