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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色的长剑冲了过来，雪凤凰从夜念赶来，带来了飘雪。银白色的狐狸也是，一片清明。碧引沄看着匆匆赶来的人，瞳孔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垂下了双眼，不敢再看她。

不久，凄厉的凤鸣将天空撕裂，雾轩抬爪狠狠拍在云雾之上，龙啸声与之呼应。暮烟赐立在他的背上，看着所爱之人乘风归来。“浮烟！”碧饮汐抱住了他，“受伤了？我有感觉。”暮烟赐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没事，小伤。”

（11）

“浮烟，还疼么？”碧饮汐将自己的神力度给他，看那血痕渐渐散去，随后看向爱人的容颜。“已经没事了。潮汐，我无法阻止引沄的离开。胸口这伤痕，便是无偕所为。”暮烟赐伸手细细理着她的鬓发，温柔的声音有些遗憾，“抱歉。”“不要说抱歉！”碧饮汐紧紧地抱着他，“不要说抱歉，我最怕你受伤，我不要你离开。浮烟，我在秘境里总是会想到你的离开……你还在。”暮烟赐苦涩的笑容没有被她看到——他伸手拢她入怀：“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出游，我不会食言的。”碧饮汐抬首，对上了他如水的目光：“嗯。我匆匆出来并没有将他们处理，而是暂时放入了神域的轮回碎片之中……想来还要动用神域将他们解决。”“现在么？”暮烟赐揽着她看向分属的战场，“战场整合？”碧饮汐颔首。“那就等，沫泠给引沄解脱之后。我不能让你的神域也受到玷污。”暮烟赐站在她身后，声音温柔。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就该结束了。沄照……对不起。”月沫泠的双眼是圆润的黑色珍珠，可是她的心却像满是裂纹的玻璃，一碰就碎。对面的爱人不敢看她，手上的无偕还有凝固的金红血痕——暮烟赐的血。“纵使手染鲜血，你依旧留在这里，是因为答应我，要等我回来，对吗，沄照？”月沫泠明白他，手中神剑光芒渐亮，“那便让这罪孽，随着死亡，一起化作飞灰。来世，仍是当时少年心性。清婉，请你帮忙，千万小心。”萦清婉懂她至深，明白她的决然，便轻叹一声，执剑将他们与碧引沄分开：“爱人之间的分别，岂有外人观看的道理？何况敌人。”珞影和珞刃相视一眼，同时进攻。息沙息金也从左右包抄。“玉轮·琼楼玉宇！”月光化作宫殿将她守护，所有的攻击激起光晕无数，迷离如梦。碧引渐同时催动藤蔓，将他们击退：“苍望帝君，可没有那么没用。”萦清婉将他挡在身后：“你伤没问题么？”他笑了：“尽管放心，还要和你并肩作战呢。”

“沄照，一切都将结束了。”月沫泠向他走去，双眼逐渐湿润。碧引沄看着她走近，一步步地向后退去。他的声音沙哑：“泠潇，不要过来……我已经伤了烟赐……我不想再害人！”月沫泠看着他的双眼，停下了脚步。“啊！”碧引沄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倚着剑跪在了地上，原本清俊的袍服上又添几道斑驳血痕。月沫泠横执长剑，月光流转。“医神，你既然钟情于他，又为什么要刀剑相向？难道碧引沄和碧云错是两个不同的人么？你身为医神，对魂魄、血脉之事定然比我息苍更了解，何苦呢？和云错一起作为我的继承者，统领楼兰郡，逐渐将各个国家化作版图君临天下，它不值得你们兴奋么？”息苍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传出，“如果你医神执着要挡他的路，那么，只能——格杀勿论！”话音未落，斑驳的藤蔓就冲了出来，直逼她的心脏！

“锦雪·坚冰寒彻！”清寒之息包围住了藤蔓，将它们瞬间冰封。雪凤神泽展开羽翼将碧引沄护在中心，月沫泠张开六扇华羽：“息苍，一切都将结束。”更痛苦的呻吟，碧引沄看着她，双眸中是疼痛的泪光：“泠潇……解脱。”意识逐渐浑浊，右手将无偕紧握。月沫泠将神剑收回，在他拔剑之前将他搂在了怀里：“沄照……”她忍不住，抽噎着，“你痛的话，拔剑便是，我们一起。”“泠潇，不要，再犹豫了，我舍不得，伤害你。”雪凤神泽发力，他稍稍清醒了些，争斗太久，他已经很累了。月沫泠摇头：“沄照……我舍不得……”我没有勇气这样做……这当空隙，便让他趁虚而入：“医神，受死吧！”月沫泠抱紧了她的爱人，妄图以此来抗衡痛苦。

然而紧接的剑锋没入血肉的声音并未带来预想之中的疼痛。月沫泠不可置信地张开双眼，一滴鲜血落下，血迹蜿蜒在领口，剑锋隐没在了他的胸膛——他集中所有力量地全力一击被他用血肉之躯当挡下！“沄照……”月沫泠看向他，泪珠滚落。“我不能保证，这样下去，我能不能保护你……”他气若游丝，右手慢慢将剑抽出，鲜血染红衣襟，不论前胸后背。“沄照……”她直起身子，左手拥着他，轻轻碰着他血珠滴落的唇，右手上逐渐雪光明亮，繁霜剑现形。泪珠滚落，碧引沄也伸手抱住了她，右手将无偕慢慢拔出，左手扣在爱人的后脑，是再亲密不过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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