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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捂着脸大哭了起来,「我明明告诉你了啊……」
那一晚,我哭了很久,很久。
强撑的坚强,吞下的委屈,似乎如洪水决堤,倾泻而下。
我痛苦,正是因为,我太喜欢他。
多少个夜晚,我因翻身而痛醒无法入眠,泪流满面地看着房顶,七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墨落白纸,占据着我的心神,让我控制不住地想他。
多少次,汹涌的思念令我颤抖着手,想再给他拨个电话。
可理智又逼着我,一遍又一遍去看于果儿的朋友圈,让自己清醒,让自己放下。
我真的好痛苦啊。
年少的喜欢,七年的爱恋,他似乎已存在于我的每一个记忆细胞中,占满了我的整个青春,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放下呢?
可他偏偏变了。
逼我不得不剔骨削肉,忍着那些痛,将他一点一点,剥离出我的生命。
17
八月初,我拆了吊带,复查骨头已经长好。
八月底,右边胳膊已能简单地活动,我拒绝了严洵去他家里继续休养的建议。
我回了学校。
严洵默默地送我到了宿舍楼下,他好像也意识到了,我这次,是铁了心,要与他分手。
研三没有课,我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找工作。
之前的那个集团人力问我九月还愿不愿意去实习,我想了想,拒绝了。
我将简历,都投到了北上广深。
严洵依然躺在我的黑名单里,但他会经常来找我,甚至发动了很多人来劝我。
包括我们的高中同学,我的闺蜜,我的室友,他的师姐,甚至他的爸妈。
他的博士师姐约我喝咖啡,告诉我于果儿已经被调到了另一个刚调职过来的老师门下。
「导师本来也不大喜欢她,干活慢,爱出错,说实话,我们几个也不喜欢她。刚好那位老师刚来没学生,便调过去了,现在组会都不和我们一起开了。」
咖啡厅里,她问我:「怎么样?有没有解气一些?」
我摇了摇头。
解气吗?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
「她怎么样,其实我并不关心。」
我的闺蜜也来劝我:「你真的要分手?你要知道,到了社会上,真的很难遇到比严洵对你还好的男生了。你难道能保证,遇到的下一个男生,能坚持七年不变心吗?」
我的室友也问我:「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们的高中同学,他的好哥们,甚至专门给我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
「你知道当年,大家玩那个情书游戏时,严洵开始抽的,其实并不是你。」
「当时抽中你名字的,是我。他要和我换,我开玩笑要他那个有明星签名的篮球,平时那个篮球,他都不让人摸的,结果他真的给我了,只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接近你。」
最后,他说:「沉愿,这么多年,我们都看着,他是真的在乎你。七年的感情,应该好好珍惜的,你们如果分了,真的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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