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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话音落下，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哈哈哈……”

病房里蓦地响起齐子铭低沉的笑声。

可若是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的心碎和痛苦。

但路严没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像是疯了一样的齐子铭，有点想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不知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下。

齐子铭强忍泪意凝视着路严，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要将他的模样刻在骨髓里。

“小严，我放手了。”

他削薄的唇角带出一弯高傲的浅弧，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我放你走，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路严心里猛地一颤，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茫茫然一片虚无。

但齐子铭的话还在继续：“你去和沈北辰结婚吧，我觉得他一定能比我让你幸福，你们结婚的那天，我就回国，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了。”

“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好吗？”他说着，心脏却像是被凌迟，汩汩地流出血，但他只能自己咬着牙忍着。

路严咽了下喉咙：“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好好活着？”

齐子铭强扯出一抹笑容，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会好好活着。”

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路严重新坐下，漆黑的眼眸有些空洞。

听到他的保证，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说，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可他怎么这么难受呢？

齐子铭的声音倏地响起：“小严，别哭，我会心疼。”

谁哭了？

路严这才回过神，怔怔地抬手摸向脸颊。

竟真的摸到一片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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