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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后的晚餐
待止住咳,祁璟琰抬头哭笑不得说道:“皇兄,你莫要再揶揄我了,我哪里到能为书画题字的水平?”
祁璟珞用目光凝视他,但笑不语。
见皇兄坚持,祁璟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起身来到桌案旁,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汁,心里苦思冥想题什么好。
忽然,一只白皙瘦削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握住他小一号的手,慢慢在画卷上提出一句应景的诗句。
原来皇兄意在手把手教他写字,这是祁璟琰两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
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兄长,心中一片温暖。
写好后祁璟珞松开了手,轻拍他的脑袋,语气温和:“像皇兄刚教你写的那样,以后要多加练习。”
“恩,知道了,谢谢皇兄。”祁璟琰咧开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一个赧然的笑容。
“元福你把画收好,让亭外的侍从送到本殿的书房。”祁璟珞吩咐道,“其他人都暂时回避,你在亭外守着就行,本殿和小琰儿说会体己话。”
“是,殿下。”元福仔细吹干画上字迹,小心卷好后拿出一块绸布密封包裹,这才撩开围帘出去了。
未等皇兄开口,祁璟琰率先问道:“皇兄,解药按时吃了吗?现下身体感觉如何?”
祁璟珞见他着急担心,眸中带笑,语气舒缓道:“吃了,感觉身上轻松许多,估计不出三日就能痊愈。”
听到这话,祁璟琰长舒一口气,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皇兄这次真是太大意了,入口的东西怎能不检查。”祁璟琰望向他,语气慎重。
祁璟珞摸摸鼻子,难得有点心虚:“谁知道有人连亲子都能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句话民间可能还适用,可惜这里是皇宫,在权利名望的诱惑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瞧着他一脸不赞同还有话说的样子,祁璟珞赶忙转移话题,询问如何知晓自己中毒的。
难得见一向沉稳不惊的皇兄一脸窘迫,祁璟琰心一软顺着话题讲起了事情经过。
心想凡事点到为止,相信皇兄这次过后会更加谨慎,遂不再深究。
祁璟珞听完这番曲折巧合,不由感叹:“真是差一点失之毫厘,回头得让元福多多赏赐入画这个有福气的丫头。”
祁璟琰勾起嘴角,端起热茶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他眼珠转了转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就把从外公那得知的与这次所中之毒有关的武林旧案说与皇兄听。
祁璟珞乍一听还有这出内幕,也一脸诧异。
片刻后,他“哼”声冷笑:“看来萧相国府里可真是卧虎藏龙!放心吧,后面我会吩咐人去暗中探查此事。”
“对了,琰儿,苏前辈我想当面对他表达谢意,不知你可否引荐?”祁璟珞神情真诚道。
祁璟琰思索再三,还是选择明说:“皇兄,我外公他去处理一些事情,目前不在皇宫,明天一早他会回来带我离开。”
“哦哦,不在啊,那没事...离开...什么?!你要和苏前辈离开皇宫?!”祁璟珞被这个消息惊得有点语无伦次。
祁璟琰将茶盏轻轻搁下,抬头看向皇兄,语气认真道:“是的,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打算向皇兄辞行。”
亭子里的时间像骤然停住,只听得到雪落在檐角和围帘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祁璟珞端着飘出阵阵热气的茶盏,余烟袅袅,看不清表情。
沉默半响,他语气黯然:“小琰儿也要离皇兄而去了吗...”
祁璟琰听得心里有些难过,正想开解一二。
皇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双目一亮:“那皇位呢?琰儿也一并弃了?”
祁璟琰内心一怔,前世一遭他早已知晓自己并不适合那个高位,今生发誓定不重蹈覆辙。
思及此,祁璟琰决定把心里话和盘托出:“皇兄,纵观父皇膝下的所有皇子,你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大皇兄是位将才,而且他志不在此;我相较于那个位置还是更向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至于祁璟珀他若登台,支持他的萧党之流会给其他皇嗣一条活路吗?”
皇兄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祁璟琰继续说道:“父皇沉迷求仙问道,朝堂上萧党一派为非作歹,如今需要皇兄这样的明君,还天下一个河清海晏。我相信在皇兄的治理下,万家灯火明,江山如画旗的盛世景象不会仅仅出现在诗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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