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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两戏精附体的小少年

前方传来一抹光亮，苏昀休眯眼抬头，走在前面的是负手而来的苏天一，几步之后的是执伞提灯的暮水云。

沈曲意从他怀里探出头，一看见后面的暮水云，便松开紧抓苏昀休衣襟的手，口里唤着“师父”朝前跑去。

“师父，师父，你看一朵雪花，喏，好看不好看？”沈曲意邀功似地把手捧到他师父面前。

暮水云低头一瞧，儒雅的脸上难得露出欣喜的笑容。

苏天一则是走到不动的竹叶青旁蹲下，一把捏起蛇头，扫眼蛇身上被石子洞穿而过的七寸，回头问自家外孙：“你打的？”

苏昀休不明所以地点头。

苏天一摸着胡须朗笑出声，拎起地上的蛇尸道：“不错，不错，今晚高兴，用这个蛇羹加菜。”

说罢，他乐滋滋的原路返回。

苏昀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外公走远的背影。

这时，暮水云拉着徒弟近前解释：“恭喜你和意儿都成功引气入体了。”

苏沈二人先是不敢置信地互相对视一眼，旋即齐齐看向他，仿佛再次求证一般。

暮水云低头语气温和不答反问：“若非引气成功，昀休你如何做到一瞬间用石子洞穿蛇的七寸？意儿你又是如何保护雪花一直握在掌心不化的？”

说着，他执伞提灯，带两小孩转身往回走。

苏昀休摸着下巴思索：“我当时未想那么多，只想不能让小意儿受伤...”

“意儿只想看清楚一片雪花，让它不那么快融化...”

三人渐行渐远，谈话声很快被风雪覆盖，听不清了......

一夜大雪过后，苏昀休推开竹窗，放眼望去，白雪皑皑，苍浪山一片银装素裹。

思忖今日肯定休息，不料，苏天一站在院中朝他招手。

苏昀休狐疑地下楼出门，刚抬头，一道阴影迎面袭来。

他手疾眼快地探手接住，是一本册子，展开一看“问心剑法”四个狂野大字映入眼帘。

未等苏昀休询问，苏天一随手持了一把木剑于院中舞了起来，“看清楚了，问心剑法共九重，现是第一重万物归心。”

苏昀休忙睁大眼睛，那挺拔矫健的身影转剑腾挪，剑势看似缓慢。但随剑招翻转间，地面四方雪花竟形成一股漩涡，跟随剑指之处飘忽移动。

待一式舞毕，扫起的雪花霎时归位，地上竟然看不到一丝痕迹。

正看得眼花缭乱，忽地，一柄木剑向他抛来，苏昀休手忙脚乱地接住。

“看好了就练起来，傻站着学的会吗？”苏天一摸着胡须奚落道。

于是，苏昀休被赶鸭子上架，拿起刚到手的木剑，到院中一招一式地练起来。

相较于这边的措手不及，沈曲意那边要有条不紊许多。

今早一睁眼，原先还以为天还没亮。

等在床上缓了会，沈曲意才意识到不是天未亮，而是他的眼睛从今日起就彻底看不见了。

平复思绪，沈曲意准备摸索下床，忽然有推门声传来，“意儿，醒了，为师来看看眼膜结的如何？”

“好，师父。”他乖乖坐在床边仰起脸回道。

暮水云轻轻翻看完他的上下眼皮：“结的很完整，记得为师的叮嘱？”

“一定不能流泪。”沈曲意快速答道。

“乖，刚起床什么也看不见害怕吗？”暮水云摸了摸他脑袋道。

“有一点。”沈曲意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

“不过听到师父的声音就不怕了。”他放下手斩钉截铁道。

“好，等意儿掌握听音辨位的功法，能耳听八方六路，就不会害怕了。”暮水云拉起徒弟的手，“马上为师会教你听音辨位的入门心法，配上我自创的三十六式扶柳剑法。”

沈曲意跟随师父行至小院中，心情是又激动又忐忑。

“意儿，摸摸这是什么？”沈曲意好奇伸手感知，触感细细长长，还有薄薄的片形状分布其中，他不确定地开口，“这是一根柳条？”

“正是，师父的佩剑是把软剑，所以用柳枝替代最适合不过。”

话音刚落，暮水云手把手一招一式教起了扶柳剑法的第一式春风化雨，并把听音辨位的心法口诀低声念与他听。

一方小院中，一袭青色衣衫的大人带着个盲眼小孩，就这样练起武来。

远远看去，身姿翩若惊鸿，身法灵动飘逸，和一小竹林之隔的另一方天地的放养式教学相比，只能说因材施教、各有千秋......

山中无日月，一晃五年过去了。

苍浪山中正值春光降临，万物复苏之际。

这不，苏沈二人接到暮前辈派来的新任务——一张草药单。他们背着竹筐，来到位于药圃更西侧的山林，去寻找药材。

“小意儿，药圃里的药材不够用吗？暮前辈怎么列了这么长的一张名单？”

说话的是个身穿黑色衣衫手持木剑的十来岁束发小少年，只见他边持剑扫除前方杂草荆棘，边扭头朝后方说着话。

他后面还有位青衣束发小少年，年岁看着差不多大，腰间缠着一条柳枝，五官清秀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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