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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手牵手雨中漫步
元福把大开的窗户合上半扇，隔着厚重的雨幕扫眼庭院里雨打芭蕉。
他忽然转身惊慌道：“殿下，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被人下套了。殿试在即，如果不揭发他们，将来朝堂上会变成萧党的一言堂；但如果揭发，那与陛下要求圆满完成差事的结果相悖......现下进退两难，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他焦急地在窗边来回踱步。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沈曲意温润开口：“元总管稍安勿躁，我和休哥来此，其实心里已有了初步对策，只是细节方面还需商讨一番。”
这会心底怒意稍平，祁璟珞问道：“什么对策，小休儿敢和皇兄卖起关子了，还不速速说来。”
苏昀休被点名，抓抓后脑勺道：“老皇帝不就想要殿试圆满完成嘛，那咱们就给他来个圆满结束，三十六计将计就计。”
“哦，愿闻其详。”祁璟珞手指轻点桌面道。
一旁的沈曲意默契地无缝衔接道：“大哥，我们要先详细了解下殿试的考核方式、时间和场地等情况。”
祁璟珞颔首，朝元福招招手，示意他解释下。
元福抬袖擦擦额头上急出的薄汗，走近桌边躬身道：“是这样的，我朝殿试每三年举行一次，今年定在六月初六开考，历时三天。
第一天考写作，第二天考诗词，第三天考策论。考生当天从皇城的两侧拱门排队检查后进入英才殿候场，大殿被分为三个考区。
为了防止作弊，每个考区座次前后左右所考的试题皆有不同，考生从第一天进考场，吃喝拉撒睡都要在自己的隔间里完成，直到第三天考试结束方能出来。”
“嗯，如此看来，那些和萧党有牵扯的世家子弟，提前知道自己的座位号和对应的试题，然后利用排队入场时夹带早就准备好的答案作弊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提前贿赂好守卫即可。”苏昀休摸摸下巴思索道，“皇兄，那后面的阅卷环节会不会也有空子钻？”
祁璟珞果断地摇摇头道：“这个绝无可能，考试结束后试卷上考生姓名一栏都会统一糊名密封，随后交给翰林院大学士们集中阅卷。
负责这环的是为人刚正不阿的严于海，他属清流一派，平日里就和首丞苏清煜不对付，这点无须担心。”
“那我们只要保证作弊的那批人拿不到满意的分数，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考生自然就能脱颖而出。”沈曲意下结论道。
主仆两听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理是这个理，可是……
未等他们发问，苏昀休紧接着把计划合盘托出：“所以皇兄你需要在开考前弄到一份世家子弟的考试座位号，殿试第一天的午夜，我们就动身潜入考试院，把名单中携带答案的小抄收罗上来，然后前后左右调换一下。那些世家子弟第二天醒来肯定只管埋头苦抄，最后题不对板，白费心机一场。”
“妙啊！这个办法好！”元福左手握拳敲打右手掌心，激动道。
祁璟珞显然想得比他周全，质疑道：“皇兄知道小休儿你武艺不俗，但夜深人静，有的考生会选择彻夜答题，一旦被发现......”
话未说完，苏昀休展臂揽住身旁师弟的肩膀：“皇兄忘记意儿最擅长什么啦。”
拍开他的胳膊，沈曲意把座位往另一边挪了挪，说道：“大哥不用担心，这个我们早就想好应对之法。大哥掌管今年殿试的监督大权，惜才之心为考生提供每人一只不熏眼睛的银丝蜡烛，到时我会在里面加些无色无味的安神药物。”
“晚上大家都得点蜡烛，所以午夜一到肯定全部倒。”苏昀休伸出右臂做个扫平的动作。
知道这是目前能想出最好实施的法子了，但祁璟珞性子仁善，犹豫再三问道：“对人体无害吧？”
“大哥放心，这药只是让人陷入沉睡，对人体无任何伤害。”沈曲意给了颗定心丸保证道，“而且还能起到改善睡眠、消除疲劳的作用，考生们一觉醒来，会觉得头脑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祁璟珞这才满意地放下心来。
关于殿试的计策到此商量得差不多了，谢辞皇兄留他们吃午饭的提议。
外面的雨还在下，苏沈二人同撑一把油纸伞，离开了皇宫。
雨滴顺着伞面珠帘般坠落在地，苏昀休怕淋湿了师弟，将伞打得直往右边倾斜。
沈曲意怎会不知，为了不让休哥湿了半边肩膀，尽量把身子凑近，两人肩并肩地朝前一路走着。
“三个考区，到时我负责一个，小三水可以帮忙一个。糟了！还差一个人！”苏昀休突然想到计策中的一个疏漏。
“休哥，不记得这个了？”沈曲意不急不忙地从钱袋里拿出一片金叶子，递到他面前晃了晃。
苏昀休眼眸一亮，“对哦，还有个贼燕子。意儿，你太聪明了！”
说完，他凑头在师弟脸上用力吧唧了一口。
亲完，才反应过来两人还在大街上，幸好雨下的不停，街上空荡荡的没什么行人。
眼角余光瞥见身边人仅是脸颊泛红，看样子并未羞恼。
兀地苏昀休有些领悟，师弟在人前脸皮薄，那无人时，自己是不是可以更肆无忌惮些？
想到这，他一本正经地试探道：“意儿，雨天水坑多，我牵着你走？”
片刻后，沈曲意的回应虽细如蚊呐，但难逃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人的耳朵。
有了许可，苏昀休激动地抓住身侧另一只微凉的手，与之十指交缠。
可能是第一次在大街上亲密如此，两人都有点隐秘地刺激，没一会交握的手心里感到湿乎乎的。
但谁都没有开口说放开，就这样，一直紧紧地牵到流觞小院的门口，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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