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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油墨、塑料防水袋……它们明显不属于这,就连被他拿着,都显得格外违和。
“这东西……哪来的?”
许逸指着扉页上一道潇洒到脱相的签名,又问:“这个‘陆’……‘陆’什么‘花’的,是谁?”
“不是‘花’,”九月认真纠正,“是‘苔’,小苔。”
念过这记忆中早已悠远的名字,他的目光也不知不觉地飘远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告诉许逸,笔记本是母亲离开前留下的。
小苔离开的很早,并没有给曾经年幼的九月留下太多记忆。
他只记得,小苔喜欢花花草草,所以常会和随父亲外出狩猎,然后采些有趣的东西回来,对照着画进本子。
闲暇的时候,她会教他汉语,但他嫌太枯燥,不爱学,反倒对那“画本”更感兴趣。
偏她从不肯让他碰那本子,总是藏得很深。
但小九月偷偷瞧在眼里,然后每当小苔不在,就能从皮草垛里一把一个准儿地摸到本子,抠出来,翻看着解闷儿。
偶尔看到一两株认识的花草,兴奋得不行。
可惜,乐子是“偷”来的,他没办法跟人分享,只能乐完了,再偷偷塞回去。
一日,恰逢小苔不在,小九月正趴在皮草垛边准备掏本子,只听身后“哗啦”一声——
是渊突然掀开帐帘,气冲冲地进来,擎着根小臂粗长的火把,风卷残云般地收走了陆小苔的所有东西,丢去帐外,一把火烧个干净。
部落里的小孩子,没有人不害怕渊。那时的渊正当壮年,仍是一把捕猎好手,体格比现在不知健硕多少,在小孩子眼中堪比一座小山,眉眼间的凶气更是只增不减。
小九月见了,大气儿也不敢出,更不敢问他,为什么要烧小苔的东西。
他只能,将那本才刚摸着的本子不动声色地塞回草垛,佯作无事地抽出手,然后一屁股坐在上头。
希望渊别再进来。
那一天,狩猎归来的父亲心情似乎很不好,始终板着张脸。一整晚,父亲只跟他讲过一句话——
小苔死了,以后再不许提她。
小孩子关于“生死”的概念多模糊啊,他只知道,那天的小苔没有像往常一样,同父亲一起回来。
从那往后,部落之中,也的确再没有人提到过她。
几天下来,许逸感受到此处与外界的太多不同,一时间,觉得这样的联系简直不可思议。
可再一想,其实也不算多奇怪——她能来到这里,别人自然也能,更何况,九月说过,他的汉语就是“阿妈”教的。
她早该想到的。
“怎么样?认得吗?”九月指着那页敞开的笔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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