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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是也挺好？跟贺正能住大平层，跟我就只能住老破小。”褚宜笑着说。

“可是我不想住大房子，”晓瑄有些伤感地说，“我昨晚就在想，结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我和我爸妈，和你都相处了二十多年，但是我才认识贺正三年而已，未来的人生就要和他绑定了吗？和一个与你没有血缘关系，个性又完全不一样的人共度一生，难道不可怕吗？”

褚宜放下筷子，去摸晓瑄的头顶。昨天刚烫的头，卷卷的发丝交缠在一起有些杂乱。她用手指一点点把晓瑄的头发理顺。

“我也不知道，可能像恋爱、结婚、生孩子这种决定都需要一些情绪化的冲动来辅助完成，你和贺正在一起的时候，决定和他结婚的时候也都是开心的不是吗？”

“也许都是冲动？”晓瑄像只丧气的小狗。

“可是你现在也是冲动，”褚宜说，“因为吵架导致情绪化，冲动地不想结婚。”

“那我什么时候能不冲动，情绪稳定只靠理智做选择呢？”晓瑄望着天花板叹气。

“你哪有理智？”褚宜笑话她，被怒目而视后又低声说了一句，“冲动有什么不好？没有冲动人生多没意思啊！”

能够冲动，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54 找房子

或许是那天聊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题，触及了某些深处的记忆，当晚褚宜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种着梧桐和腊梅的余城一中，在教学楼和操场之间的路上来回游荡，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男孩女孩举着各色的伞从她肩旁走过，遗落下一串笑声或是脚步溅起的水声。她的脚落在地上，肢体却是透明，像漂浮的幽灵，但幽灵出现在深夜或是女盥洗室，而她身处雨中的夏日。

很快她看到两个熟悉的影子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李雾山跑在前面，身后鲁蔓撑着一把红色的伞，小跑着跟在他后面，伸着胳膊去给他挡雨，迎面吹来的雨水混合着汗水将她黑亮的发丝粘在脸上。李雾山半个身子都被雨淋湿，只在注意到鲁蔓有点跟不上的时候，稍稍放慢了脚步等她：“你别管我，自己撑好伞。”

鲁蔓重重地点头。

他们撑着一把伞跑向校门正对着的行政楼。

褚宜突然意识到这个场景发生的时刻。梦中的场景每一个颜色、物品、动作甚至温度都像记忆重现。但这是很奇怪的，因为五年前她仅仅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过这件事，并没有亲眼看到。

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着她跟上了两人。

李雾山和鲁蔓的目的地是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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