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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张觉得了肠胃炎,在医院里住了两周才出院。他住院的那两周,温星几乎每天都去陪他,在他病床边帮他做翻译记录也做自己的翻译。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温星和张觉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他们的关系却能越来越像亲人,病房里的人都以为温星是张觉的孙女。
有个病友和张觉开玩笑说他生病这么久就一个孙女来看她,肯定是他以前特别偏心这个孙女,造成家里其他人的不满,以至于现在都没人愿意来探望他。
张觉呵呵笑说:“对对对,我永远偏爱这个孙女。”
温星正写完今天的翻译记录,合上笔记本,应景配合笑唤了张觉一声爷爷。医院里的阳光和外面一样明媚,陪护江陵的那段时间,温星没有恐惧医院,她想过哪怕江陵住一辈子的医院,只要她活着就好。她甚至觉得医院很亲切。
张觉出院那天,温星送他到养老院,帮他做了简单的打扫。忙完,两人坐在小客厅里吹风扇看电视,温星吃着冰棍看看电视看看手机,她最近经常收到谢朗的信息,因为他被梁岩派去解决她的“家事”了。
一开始,谢朗在解决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联系过温星,因为他直接听从梁岩的安排,去劝服赵传雄打消给温星房产的念头。梁岩的态度很坚决,是绝不让赵传雄给温星塞有的没的东西,让她给人留话柄。
谢朗按梁岩的要求去解决问题,他来来回回和赵传雄谈了好几次。他一开始非常同意梁岩爱护温星的想法,但在和赵传雄谈的过程中,他意识到他真的是以对待女儿的心情想把自己的家产分给温星。赵传雄扮演的角色很可悲,他仿佛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安排自己的财产,儿子死盯着家产不放,前妻那边都一副他的东西就是儿子的思想,他却越来越不想给;“女儿”死活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把他往外推,不相信他对她的爱,让他没法安心。于是他一辈子拼搏来的东西到最后竟似无处安放,悲凉无奈。
谢朗认为温星应该和赵传雄谈谈,他知道梁岩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温星幸福,但他的手腕太过于强硬,其实不利于温星和赵传雄之间的关系。谢朗觉得温星是个心底柔软善良的女孩,如果等哪天赵传雄也离开了,他努力挣来的家产真的被不争气的赵怀远全部败光,她会不忍。与其等到后悔难过的那天,不如现在坐下来重新商量这件事情。温星的心情要体谅,赵传雄的心情也应该被体谅。
所以,谢朗斗胆越过梁岩联系了温星,说了自己的想法。谢朗举出温星拿这钱的两个原因:第一,赵传雄的确是因为疼爱温星才愿意分她财产,她应该谅解他。第二,如果温星不愿意拿,赵传雄的家产迟早会被赵怀远全部骗走,而赵怀远能保障赵传雄老年生活的可能性很低,不如放温星那代存。
谢朗还了解到一件事情,之前赵传雄按揭帮赵怀远买了一套别墅,原本是贷款由杜升升承担部分,现在那边开始以各种理由,逼迫赵传雄想办法先把房子的全款付完。最离谱的理由是赵怀远找了个对象,准备结婚,但前提是房子不能按揭让他们婚后去承担。谢朗就没见过不孝愚蠢到用不结婚去逼自己父亲缴贷款的。赵怀远十分爱母亲,信赖母亲的理由是母亲一直没有再婚,她才是全心全意只疼爱他一个儿子的人,而父亲的钱如果不收回来在他身上,迟早会被其他外人骗走。
这种“催人泪下”的家庭关系和逻辑让谢朗心里的正义感炸开来,他不得不同情赵传雄的难处,明白到他想把钱塞给温星的心情。
温星在电话里听谢朗说完,第一反应很惊讶:“梁岩真叫你去解决这事啦?我说难怪了,最近怎么那边都没找我……”
谢朗苦涩一笑,他真希望自己是温星是被老板偏爱保护的那一个。
“是梁岩让你来问我这事吗?他也认为我应该拿吗?”温星问道。
“没有,梁总不知道这事,是我个人这么想,温小姐。”谢朗说道。
温星能明白谢朗的用心良苦,她面上不愿意表现很关心赵传雄,但心里的确如谢朗所说的有牵挂,尤其那天闹了之后,她也觉得赵传雄非常可怜。但当时她心里的自私很多,不愿意陷在令她厌倦的人事关系当中。回头冷静下来想一想,她一直于心不安,他见不惯心软的老实人被欺负,谢朗的话更动摇了她的想法。
“我需要想一下,谢先生,晚点回复给你。”
“可以,我等你的回复,温小姐。不过这事先不要告诉梁总。”
“我知道,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周全。”
谢朗见温星聪慧懂了他的用心,松了口气笑道:“其实梁总考虑得也很周全,只是在他那,你的意愿高过一切。谁要欺负你,他恨不得把他们皮扒了,所以根本不会去体谅别人,更别说协商。”
温星倏然红了脸,她觉得谢朗说的梁岩不太像梁岩。
“温小姐,这事你考虑清楚了,再由你亲自告诉梁总一声。你可以假装找他商量,他肯定会帮你解决后续的问题。杜升升那边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谢朗给温星支招,“如果你的态度没有改变,那你就不用找梁总。你只需告诉我一声,我便不再多管这事,只照之前的办法去磨你叔叔,让他改变主意。”
“嗯,好,我心里有数了。”
挂了电话,温星细想这事好笑也感动,她发现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关心你,真的可以把你所有烦心的事情都全权代理了。好笑的是她做的决定却要传达给梁岩去实施了。
温星最终决定接受赵传雄的部分财产,她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梁岩,梁岩没劝她更没有反驳她,只问她:“这么做,你能安心是吗?”她说是,他便让谢朗去办了。
谢朗看到自己曲线“操控”了老板一次,差点回到年少的冲动要为爱情落一次泪,他再次相信爱能改变一个人,梁岩都能被人牵着鼻子走。谢朗在微信里给温星发了一个大拇指,她问什么意思。
“肃然起敬。”谢朗抹泪。
温星哭笑不得发了个微笑表情掩饰尴尬。
结果谢朗吓得忙道:“您已经学到梁总精髓了。以后有什么小事,您尽管吩咐我,不需要劳动梁总。”
温星还是继续发了微笑表情,她好像那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却莫名在这件事情上感到十足的安全感,得到笑闹的天真。
温星的冰棍是菠萝味的,她吃到一半看到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身形高大。等她反应过来是梁岩的时候,他已经一面和张觉打了招呼一面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少吃点冰。”
温星回神,不经意想起谢朗说她的意愿在梁岩心里高过一切的话,不由红了脸,竟有些不自在。
梁岩见温星脸颊通红,风扇正转过头吹拂她的脸,她额角散落的发丝平添风情,不由问:“温星,你是不是中暑了?”
温星看了眼一脸关切的梁岩,尴尬笑道:“没有,刚和教授搬了东西,有点闷热。”
梁岩闻言放下心,在温星身边的位置坐下,然后他和温星同时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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