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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拓出卧室洗漱时，赵小竹已经走了，她通勤要一个多小时。桌上摆着她准备的早餐，还留着张便条，“谢谢你昨天帮我，好像真的不吵。给你买了肉包子，可以上班路上吃。你最可爱的宝贝室友。”署名后面还加了个爱心，像是生怕她认不出是谁。

傻女人。沈拓无可奈何笑了，她最讨厌吃肉包了，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勉强还是吃了，又顺便把赵小竹忘记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一件件晾好才出门搭地铁。

到公司依旧是老时间，离上班还有半小时，够她换上高跟鞋，整理发型，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秘书要比老板早，这是必须的。剩下的事宜，沈拓多年来已有了一套固定的流程。

赶地铁可以穿运动鞋，高跟鞋在办公室摆两双。文件是昨天下班前整理好的，送出前再检查一遍，装订用回形针，不要用订书机。咖啡要在老板出电梯前泡好，这样端上桌时，温度才合适。老板办公室的纸巾，要一天检查两次。地毯则是一周检查一次。雨天要特别留心，起雾和下雪的天气更是。

梁季迁的车位在公司楼下，沈拓在窗边就能看到。车一停入车库，她就泡好咖啡。算好时间，在梁季迁出电梯时迎接，微笑着目送他进办公室，“梁总早。”

“沈秘书早。”梁季迁用余光打量她，沈秘书今天的口红好红，像是吃了二十个番茄没擦嘴。不过还挺好看的。

沈拓佯装不知，唇边的笑意纹丝不动，把文件连同咖啡一并送到他桌前。他也换了一条新领带。沈拓违心称赞道：“梁总今天的领带很好看。”

“谢谢。”梁季迁神色漠然，点了点头，私下里倒在雀跃。沈秘书原来喜欢这条领带啊。是比较喜欢蓝色吗？那我明天也戴蓝色的领带吧。

“梁总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沈秘书今天下午不在，那我就偷偷喝一点可乐吧。

关上门，沈拓躲回自己的办公室，算是松一口气，又有些恋恋不舍。她的口红是为了下午的面试准备。应届生面试常化淡妆，装点出一张与人为善的脸，可她要反其道而行 ，表现得太和善，谈薪酬时容易被杀价。

她已经提前和梁季迁请了假，十二点半到一点，她出租屋的水管坏了，她要去维修。他很慷慨就准了假，说赶不及下午也不用回来了，不扣休假。平心而论，他是个好老板，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不称职。

临近中午，沈拓忽然接到猎头电话，说是面试取消。对方公司的安排，具体原因还不清楚。紧接着她又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自称姓张，是谢辞远身边的助理，“沈秘书要是下午有空就过来一趟，谢总有些话想对你说。”

沈拓心一沉，便知道大事不妙。谢辞远同她弟弟，是从性别到性情都恰好相反的两个人。自她不会慷慨到让沈拓骑驴找马。果不其然，沈拓在病房见到谢辞远。她似笑非笑道： “听说沈秘书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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