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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好好休息。”梁季迁顿了顿，有些生硬地补上一句，“这也是为了公司。”

梁季迁走后，沈拓悄悄叹了口气。她大学时读过许多闲书，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有。她知道四毫子小说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地摊小说，常有艳情情节，售价为一本四毫中，常有这样的桥段。一个狡猾又虚伪的中年男人租了一套房子，房东是个风韵犹存的寡妇，独自抚养未成年的女儿。女儿多半是高中生，叛逆又天真，总是穿着短裙，大大咧咧在男人面前乱晃，毫不顾忌地暴露自己的脆弱。男人道貌岸然地端着，私下里又心猿意马。

沈拓当时还嘲笑过，这种穷酸男人真是会做梦，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哪有坦坦荡荡勾引别人，却全无自觉的人？现在看来这种事是当真会发生的，只是差别在沈拓才是那个要装模作样的中年男人，梁季迁才是那个穿着短裙在她面前乱晃的高中生。

所以她必须要把持住，梁季迁几乎是完全袒露在她面前。她要讨好他，欺骗他，甚至是利用他，都是轻而易举。一旦得手，钱自然是不用愁了，他也算是个漂亮造物，脾气又软，财色兼收，也是桩好买卖。

但她没这么下作。梁季迁光长个子可没用，实际上比她小一岁，算上心理年龄，完全该当弟弟看待。谢辞远要让她和他当朋友，可不是女朋友，一字之差， 她不会逾越。她对梁季迁的义务是照顾他，不是勾引他。更重要的是，她失败过，崩溃过，余生都不想再和迪内热病人多接触，重蹈覆辙。毕竟当年医院的病历还藏在她抽屉里。

沈拓回了卧室，脱下衣服，才发现衬衣领口沾着一小片花瓣。她取下来，不带丝毫留恋，丢进垃圾桶里。

梁季迁到家后，照例抽出二十分钟做复盘。他实在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只能用学外语的方式学说话。今天有四次，别人对他对话后，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都默默记在心里，写了下来，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合适的应答。

沈秘书说和女孩子合租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他把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对她的生活很感兴趣？这样显得我比较热情。

他自言自语道：“那下次就问她室友晚上会不会打呼噜吧。”

梁季迁写完记录，百无聊赖着点开手机上的聊天软件。这是个私人账户，有几条的新通知，他本以为是姐姐找他，结果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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