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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菜上齐时，人事部两个活泼些的女孩就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起先她们还顾及沈拓在场，不敢提梁季迁，但见她不太在意，也就是敞开了说，“梁总真的很帅，就是很少笑。听说好像蛮凶的样子，把王经理都骂哭了。”

沈拓淡淡道：“毕竟是老板，总要摆个架子。”

胆子较大的一个试探着问道：“沈秘书，梁总上次是不是送你回家了？”

沈拓道：“是啊，他说让我早点回去，这样就能在家里加班了。不然搭地铁，耽误干活的进度。”

她们听了都笑，骂道：“资本家到底是资本家，再帅也是资本家。”

在笑声里，沈拓听到极轻的一个声音，是林念文的心声：“下周领导让我给梁总作报告，好想问问沈秘书，梁总到底好不好说话。可是不太好意思开口。算了吧，还是下次。”

沈拓心头一紧，是她心存侥幸了。迪内热患者一见面就有感应，林念文只要走到梁季迁两米以内，就能清他的身份。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重隐患。原先沈拓没告诉谢辞远，就是明白必要时，牺牲的肯定是林念文，但事已至此，也是没别的路可走了。秘书的工作，就是为了老板当恶人。

她简单发了条消息告知谢辞远，回复来得很快，谢辞远道：“让整个项目组都走吧，只让她一个人走，别人容易起疑心。”

“要开除吗？”

“不用了，开除的动静太大，发配出去开拓新市场就好，忍不了的自然会离职。”

“明白了。”沈拓打出这行字时，林念文刚巧讲了个冷笑话，一桌子人都跟着笑，沈拓笑得格外灿烂，心底是冷彻一片。

调职的消息来得很快，前后不过两天，公司里也都议论纷纷，以为是项目组的领导得罪了上面。这次说是平调，其实算是发配，每人每月多给三百的交通补贴，加百分之十五绩效，但却从市中心转去了郊区，光是林念文，就要多花一个钟头通勤，津贴少了，还不包饭。在灰头土脸的地方拓荒，少说三年里是回不来的。

沈拓到底是问心有愧，私下里找过林念文一次，道：“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对吧？你这次要调职了，那边不比总部，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林念文勉强笑笑，推脱道：“不太好意思吧。”

“没事的，你还是个小女孩嘛，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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