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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暗暗笑他傻，索性也就不戳穿。梁季迁倒是眼尖，捕捉到了这一丝笑意。沈秘书在笑什么？怎么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笑得很开心。原来我这么幽默吗？

沈拓怕误会又多出来，便不敢再笑了，只得错开目光，谨慎地把头低下去，伸手揉了揉眼睛。她的左眼有些痛，都是姓秦的活该千刀万剐，一定要请她吃刺生，手指沾上了芥末没留神，睫毛落进眼睛里，用手一揉，就辣得泪流满面。她也顾不上这些，找梁季迁的路上吹了阵夜风，总算是不落泪了，只是眼底淡淡有一抹红。

先前在外面，路灯太暗，梁季迁也没细看，现在面对面坐着，一盏灯在头顶亮着，她的眼底晶晶亮泛着一层水光，他才看清楚，“你的眼睛怎么了？”是结膜炎吗？还是哭过了？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那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顺带连你的脚踝一起检查一下，好多天了都没起色。”

“我真的没事。”

梁季迁不多追问，却愈发觉得沈拓古怪。沈秘书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眼睛不舒服还来找我，脚又一瘸一拐的，就不能好好在家休息吗？为什么要来找我？他把手肘撑上桌子，故作镇定整理起衬衫的袖口。难道说，沈秘书喜欢上我了？她是不是哭了？是因为担心我，为我流泪吗？

思绪至此，他心底轰然一声，像是正中间穿了个孔，漏出一阵风，吹得他恍恍惚惚。手上失了分寸，一下子就把袖扣拽了下来，攥在手里，再松开，指甲在手心里留下个月牙般的印子，也不痛，就是还没回过神来。

这也太快了，虽然我长得挺可爱的，可是沈秘书也不能这么快喜欢上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会不会是我多想了？沈秘书不是对谁都挺好的吗？可是如果她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她还总是望着我笑，看着我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果她不喜欢我，为什么今天第一时间关心我在哪里？难道她是商业间谍吗？她会不会偷偷窃取的我的指纹开保险箱？不对，沈秘书要是商业间谍，我姐早就发现了。按资历沈秘书还算是我的前辈呢。

沈拓仍是低着头，把手机抓得紧紧的，哭笑不得地在社交平台上发动态：“自信是个优点，可总有人把这变成笑点。”她一眨眼，一滴泪又顺着面颊淌落。那一点表情都不显的脸忽然就让泪光点缀得璀璨。

梁季迁急忙抽了张纸巾给她，“你怎么哭了？”

沈拓道：“眼睛不舒服，芥末弄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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