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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拓出门时，赵小竹还没走。她嗓子哑了，借口说感冒请了一天假，但更像是哭了一整夜。沈拓为她热了牛奶才出门。到早上十点，林清宜发了个照片来，是她在做美甲的手，有两个颜色可以选，“指甲用红色好看还是绿色好看？”

沈拓中规中矩道：“绿色好看。绿色衬你的肤色，见面那天的绿裙子就很美。”

“谢了，帮我排除一个错误选项。那我选红色。”

沈拓摇摇头，觉得她着实幼稚，可过了二十分钟，又有新照片传来，指甲上涂的就是绿色，她也忍不住要笑。

正巧梁季迁从旁经过，忍不住斜眼睨她。沈秘书总是对着手机傻笑，难道说真的是在和男友聊天？不是已经过了热恋期了吗？怎么最近这么黏糊啊。小别胜新婚吗？话说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啊？是那个意思吗？他忽然自顾自窘起来，快步走开些。

之后几天林清宜便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同她聊着，都是生活中的琐事，衣服晚餐首饰，偶尔问她的建议，有时会听，多数时候又笑话她一顿。

因为沈拓时不时要回她的消息，一有空就拿出手机，瞥一眼屏幕，无奈何地笑。次数多了，梁季迁也忍不住提点道：“沈秘书，工作的时候，要专心点。”虽然男朋友很重要，可是老板也很有重要啊，老板发工资啊，没钱怎么谈恋爱。上班时间要稍微多关心一点我啊。

沈拓道：“抱歉，我是在和林小姐聊天。”

“之前不是说没指望了吗？”

“我又抢救回来了，已经没事了。这两天进展不错。”

其实不抢救回来也不要紧啊。梁季迁点点头，不声响。原本他是急着把社交这样的烦心事甩给沈拓，想着她口风严，人又灵活，肯定能处理得当。现在倒有些后悔了。沈秘书和林小姐聊也不好啊。我是让她意思意思就好了，她是代我聊天啊，我才没有这么多话的。她们这么快就变成朋友了吗？果然都是女孩子，比较有话说吗？沈秘书私下里都不怎么和我聊天啊。

沈拓本以为林清宜不会再聊迪内热的话题，但她到了晚上又主动提起了姐姐，“我其实和我姐姐关系不太好，我爸爸再生我就是想让我代替她，结果我反而处处比不上她。我原本是她的替代品，结果是替代的替代。”

沈拓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只能说很抱歉。”

“你总是这样子，算了，我也习惯了。你说得也没错，谁能真正理解谁呢。我还一直想知道我姐姐在想什么呢。其实我什么也听不到，你应该听说过吧，就是非敏。所以她有的东西，我都想有，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想看一下，她能看到的风景。”

“嗯。”

“你有认识什么迪内热病人吗？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也要聊聊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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