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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迁道：“公司合作的合同可不是这么寄到家里让人签的。送这么贵的礼也解释不清楚的。”

蒋忠支支吾吾道：“这是补充合同。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季迁瞥了他一眼，神情冷落落的，像是有些百无聊赖，“那你别和我说了，我一会儿去报警。听这种解释，很无聊的。”他转身就要走，蒋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你放我一马，我真的没拿多少。我就是一时糊涂。”

梁季迁报了个数字，蒋忠摇摇头。他又把数额往上调了些，蒋忠仍旧是不说话，垂着眼不敢看他。

梁季迁道：“那至少能坐十年牢。快点把钱补上，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蒋忠犹豫了一下，低声下气道：“这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补不上来。你再多宽限点时间吧。”

“把房子卖掉吧，拿手边的期权抵。”

“那也不够，房子一下子没办法出手。”

“噢，这和我没关系。下个月会让人来审计，审计结束后，你就可以离职了。如果你还能走的话。”

“你放过我一次吧！我和你爸爸是很多年的朋友了，我也算是你的叔叔啊。”蒋忠膝盖一软，险些就要跪下了。

梁季迁扶住他，轻轻巧巧道：“我和你不太熟啊。”他看了一眼时间，“五分钟到了，我的话说完了。你回去开会吧。”他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梁季迁走到门口停了停，扭头道：“你走的时候别忘记把灯关了。”

像是小孩子忘记一个腻了的玩具一样，梁季迁很快就把蒋忠抛在脑后。看他全无防备的样子，就知道东西不是他送的。他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可能还是公司外面的人嫌疑大一些。

梁季迁回到办公室，找了个工具箱，他拿着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把机器拆了。沈秘书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看。

沈秘书对这个感兴趣吗？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大概是第一次见吧。他给沈拓解释道：“这个机器不是流水线上生产的，而是用零部件组装起来的， 所以很多地方都很粗糙。如果是流水线生产，很容易就查到源头。现在就只能根据零件上找线索。”他谨慎取下一枚芯片，上面印着一家公司 logo，“这个应该是家美企的代工厂做的。可是我们和他们好像没什么竞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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