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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宜冷笑一声，“你是故意激怒我，想让我别去找姓王的算帐吧。够义气啊，你们都是。那个姓王的也一口气揽下所有事，从我车上跳下去了。多谢你了，我现在是全了解清楚了。”她没打耳光，而是给他肚子上来了一记。她先前就是个乡下姑娘，手上力气重得很。虞雪容直接跪地不起，她居高临下站着，用鞋尖点住他的膝盖。

“以前我还在担心，我和你毫无感情，只为了缅怀我姐姐就在一起，是不是一种病态。现在我明白了，有的人就是配不上太好的东西。我和你是绝配。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等我大发慈悲的时候，我们会结婚。这样你看着我，就能时刻想起我姐姐。这才叫天长地久。”

虞雪容没把她的话全当真，但她拂袖而去后，确实有几笔依靠林家关系的贷款不能落实。想来是他的老丈人也发了火。但收购的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走了过桥贷款，用部分公司股权抵押。这下可算是在赌局上梭哈了，稍有不慎，连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

虞雪容已经听说了王经理的情况，基本下半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医药费也没什么着落，不是在工作时间出的事，而且一个商业间谍让梁季迁来付钱，也实在太荒唐了。虞雪容在等菜时，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用的是一次性的手机卡。

电话接通了，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按他们的关系，道歉和致谢都来廉价了，原谅与否他也没资格说。他只是沉默着。

王经理问道：“……是虞总吗？”

“你现在怎么样？”

“就我一个人在病房，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我是问你的人怎么样。”

对面迟疑了片刻，像是没弄清他的心思，不认为他单纯打个电话来只是为了慰问病人。他犹犹豫豫道：“还活着。”

“算了，你好好休息吧。别随便给我担事，你又担不住，医院的账单以后发我一份。”

挂断电话，他依旧有些心烦意乱。低下头，一滴泪在眨眼时落进汤里。倒不是有什么感动，实在是眼睛太痛。他佯装无事发生，用勺子搅了搅，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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