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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余有些卸了力，一种数不清的空虚感。他报复了这个男人，然后呢？他没有失去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不过是了却了长久以来的一桩心事。在满足后，他只有彻头彻尾的疲惫。

算了吧。多少还是想起了周言，她那呱噪的、笨拙的、虚张声势的情意。他叹了口气，叫了救护车，又拿了硝酸甘油帮他含在舌头下面。

他道：“对了，有件事我说谎了，你的狗还好好的，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我怎么舍得伤害它。不过我把绳子松开了，希望没跑远吧。”

把书房的门打开，他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嚷道：“快点来个人看看，突然停电把谈先生吓到心脏病突发了。”

乱哄哄的一堆人闯进来，把他往外挤。他背过身去暗笑，说着去看看救护车有没有来，就大摇大摆走出了正门。刚才他放走的一条狗，正在对街散步，很有悠哉。

这种时候外面肯定是叫不到出租车了，公交也停运了。杨安余随便找了辆自行车骑出去，往自己的店里赶。一停电，很容易秩序混乱，每每这时候总有些弱势群体要倒霉。他有些放不下周言，还是要过去看看。

谈家的房子在近郊，原本就是人烟稀少，似乎受影响不大，依旧是静的，只是窗口的灯熄了，黑黝黝的房子陷落在黑沉沉的夜里。

一路上连路灯都暗了，月光反倒亮了起来，隐约甚至像是有星。杨安余碾着清辉，一口气把车骑了七八公里。越是接近闹市区，情况越复杂。有些原本在家里的，以为是小区停电，就出来看热闹。另一些则急着找人，把手机当手电，把光晃到对面路人脸上。

好在杨安余终于拦到了出租车。司机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问是不是找人。他说对，是家里人。

结果没开出去多远的路，就全堵上了，前面一个主干道的红绿灯也不亮。警察过来指挥交通，车要一辆辆过。整个车队慢得像是蚁行，喇叭按得此起彼伏，也没用，这种之后终究是安全为重。

杨安余却等不及，给了司机一把钱，也不用找零了，直接跳下车往外跑。一口气跑过四条马路，到了宠物医院门口，却见到里面正亮着灯。周言就站在门口，指挥店员把一个伤员搬到诊疗室。

隔着玻璃，周言看到了杨安余，走了出来。暖烘烘的一道光，打在她脸上，照亮了那片刻难自持的惊喜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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