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谢止礿知道宋弇话并未说全。因为他幼时有次与宋弇共同回宫,听见几个年岁小的皇子嘲笑宋弇是大疯子生出来的小疯子。
宋弇自然是理都未理,但谢止礿自此也知道了为什么宋弇总是不太爱回宫。
阿巧哽咽道:“我是帮凶,将卓嘎殿下推到了火坑里……我有罪,我的罪过会让我堕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得为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不用说阿巧已经死了。
在阿巧零零碎碎的叙述中,宋弇母亲的形象逐渐丰满。只不过借他人之词描摹出来的卓嘎是在嫁入大梁前的羌族天真烂漫的少女,与久居深宫的丽妃形象相差甚远。
在阿巧的口中,卓嘎深受羌族居民的喜爱。
因着羌族聚集处多为荒地,杂草丛生,土质不适合耕作,当地居民只得放牧为生。
贫穷同时意味着思想文化的落后。在羌族,奴隶占了很大比重。羌族奴隶的命比牛羊还要贱,甚至一头牛可以换取五个奴隶。
卓嘎虽然是大巫的女儿,在族中地位崇高,但却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经常分发钱财给衣不蔽体又瘦骨嶙峋的奴隶们。羌族内部甚至有歌谣传唱她是上天赐予的圣女。
“她说扣扒从一出生便是罪恶的,所以她的远嫁也是为了自己的赎罪。”阿巧道,“她说羌族的水土孕育了她,她愿意用自己的自由换取羌族的和平。”
谢止礿听到这,只觉得所有的牺牲都是卓嘎自愿的,那阿巧又为何说是欺骗了她呢?
果然,宋弇与谢止礿有相同的疑惑,他又问阿巧:“那你为何说自己是帮凶?”
阿巧沉默片刻,道:“因为我骗了她,我骗她大梁富裕辽阔,有数不尽的牛羊和望不到尽头的山林与草原,而梁祀帝是位英明神武又深情款款的皇帝。”
可等待卓嘎的是宫里数不尽的阴谋算计和望不到头的长墙飞檐,而梁祀帝也是个昏庸无能又坐拥佳丽三千的皇帝。
谢止礿觉得事情没有阿巧说得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用美梦谎骗一个本就做好自我牺牲的人,根本不会歉疚到觉得自己会永入畜生道。
但无论宋弇如何反复追问,阿巧也只是一口咬定就是这个原因。
于是宋弇只得转而问:“我听闻我母后体质纯阴,也善阴阳鬼怪之术……不知你是否听说过羌族人有阴阳相撞,神魂颠倒之事,有无解决之法?”
“我并非扣扒,这类阴阳通灵之事只有巫师才能知晓。我只知卓嘎殿下是那代羌族中天资最强的扣扒。若不是女儿身,绝对是下一代大巫中当之无愧的人选。”阿巧喟叹,“只是京城生活犹如囚笼,更勿论是放牧为主,自由惯了的羌族姑娘。”
“我知道。”宋弇语气有些唏嘘,“她被当成棋子,又被关在囚笼,怎么会觉得开心。”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