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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也不去,也不读书,你要干吗?啊?」他嘲她吼出来。
「那就随便怎样,能活就活。」头发扬起来,在冬天划出一道弧,程亦芝拢一下,语气却没起伏。
「你这样子跟死有什么区别!」张四七手捏在一起,微微发着抖。
「那就不活了啊!那就去死啊!」她站在他面前,比他声音还大得吼出来,用了力气推他一下,眼眶红红地瞪着他。
整个劲儿发出来,又低下头不说话。
张四七愣在原地,他和程亦芝从没吵过这么大的架。
两相沉默,程亦芝又抬起头看他,语调平下来,「真的,活不下去就不活了。」
大年初一的夜,万籁俱寂,程亦芝站在风里和张四七说,活不下去就算了。
别为她操心,别把钱给她,别傻乎乎地只盼着她过得好。
她不值得。
她不值得?不值得什么?
张四七骑着车带她回家,路上的家户都关了灯,零星几盏亮着,程亦芝坐在后座,昏黄路灯下,两个人一言不发。
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张四七握把的手被冻得通红,程亦芝把头盔递给他,哑着嗓子说:「我回去了。」
张四七看她一眼,拧了把手。
他不和她说一句话,程亦芝站在后面看着,看着他骑车的背影。
程亦芝看着他背影消失不见,整个世界的风都向她袭来,层层圈圈,没有一条出路。
而张四七赌气地冒出一种再也不管她的念头,念头只是刚出现在脑海里,夜晚的第一滴泪就落下来。
人生海海,张四七想,她说不值得,又有谁值得。
 
初春刚至,天气依旧很冷,雪还没化,世界洁白。
张四七住了院,疲劳过度。
一个十九岁正当身强体壮的少年,因为疲劳过度进了医院。
带着饭走进医院的程亦芝,听到自己鞋子踏在地上的声音,每一步都发出闷响,医院大厅的电视上在播放一则关于罪犯的专访纪录片,程亦芝从大厅穿过,在嘈杂的人声里听不清电视声音,穿过大批的人,站在了病房门口。
开病房门的时候,张四七正坐在床上看窗户外的天,阴沉沉的,透不出一粒光,他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另两个床位空着,病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视打开,在播和大厅里一模一样的节目。
程亦芝站在门外看着,他回过头,这下看得清楚,唇上没有血色,眼尾降下去,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
「吃饭吧。」保温桶被放在桌子上,程亦芝还带了他的洗漱用具和换洗衣服。
张四七看着她,低了低头,不发一语地接过饭碗。
「不用去打两份工了,也不用拼死拼活,你不用觉得我无路可走,生活怎样都是一个活法。」程亦芝坐在椅子上,看他吃饭,「之前搬走的隔壁邻居,有对双胞胎姑娘,都很漂亮,我上一年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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