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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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被山贼所杀,又有何好避讳的?除非另有死因。父亲当年在督察院任职,凶手能杀死三品文官的夫人,又能置身事外,还隐瞒得滴水不漏.…或许与皇家有关。都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天子犯的罪从不会让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想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是父亲。阿哥跟我说这件事,并非信任我,他知我找他的目的,只是在试探我。他不能把话说明,得靠我自己去琢磨。既是隐瞒,那就说明见不得光,阿哥的母亲死得冤枉。我斟酌了很久,若真是陛下或皇嗣所为,那父亲别说被贬后能重归京城了,怕是此生都与官途无缘。没有哪个帝王会重用手握自己丑闻的臣子,迟早是要被除掉的。那只剩一种可能性了。于是在父亲六十大寿那天,我就像捅林娇云那样,用匕首捅了他。但那时的我,异常清醒。夜色正浓,父亲心情甚好,喝多了酒,醉醺醺地去如厕。倒在了半路上。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里止不住地溢鲜血,支吾着嚅嗫。“父亲。”

我垂眸,最后一次唤他。“虎毒不食子,你没有做到。”“可虎父无犬女,我做到了。”微风徐徐,吹得枯枝沙沙作响,淹没了他的哀呜。我抬眸,看见树荫后转瞬即逝的黑影。那是虎子,阿哥派来监视我的。看他走远了,我如负释重地松了一口气。万幸我避开了父亲的要害。没多久,管家就发现了倒在血泊中昏厥的父亲,急忙叫来了郎中。我赌对了。虽不知父亲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但虎子没有阻拦我,证明父亲的确是凶手。虎子也没过L.?来查看父亲是否死了,证明阿哥并非想让我替他杀人,他只是在试探我。试探了一路。若是我那晚没离开陆府跟着他,或是中途知难而退,怕是早就成为虎子的刀下魂了。在军营这段时间,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儿身。对陆子萱来说,伤风败俗。对长公主来说,皇家耻辱。我稍有差池,阿哥都会置我于死地。他留给我的那壶烧酒也不是壮胆的,是送我上路的。

陆子宸对我十分戒备,可既然伴君如伴虎,不如伴一只流着相同血脉的虎。为君妻,不如为君亲。14又是一个春寒料峭的三月。陛下驾崩,太子还来得及没继位,阿哥就逼宫造反了。他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似乎很久之前就预谋好了,计划得天衣无缝。短短两个月,阿哥登基称帝,封我为长公主。这一切来得措手不及,谁也想不到向来忠心耿耿的护国大将军竟会造反,前朝自是有大臣不服。贬的贬,杀的杀。陆子明总算聪明了一回,主动跟阿哥说,想带着王氏去江南水乡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临走前他想见我,被我拒绝了。至于父亲.….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我也没有问过阿哥。不该问的,就不问。我知阿哥对我仍有戒备,但不会杀我,因为留着还有用。无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既是我能为他所用,那他也能护我周全。皇后也好,长公主也罢,入了皇家,就没有纯粹的爱情或亲情。有利者才有所值,我早就想明白了。阿哥将国号改为“瑞朝”。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我见到了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林娇云。

她枯瘦如骨,面如厉鬼,眼里的情绪波涛汹涌,进发出近乎实质的怒意。“不...不可能!我明明攻略了男主啊!”我看着林娇云,只觉得嘲讽至极。“你凭什么觉得攻略了男主,就能成为女主?”“本宫跟你不一样,无论有没有男主,永远都是女主。”穿越者就像一捧火,可以将纸片人吞噬殆尽,也能使纸片人涅槃重生。我不知林娇云是哪个时代来的,但在这里,拥有兵权的男二比男主重要得多。“炮灰女配逆袭系统提醒您,您的任务失败,并导致女主陆子萱觉醒,穿书到此结束,时空管理局将扣押您的灵魂,弥补此次损失。”林娇云疯了一般嘶吼怒叫,可我已经走远,后面的话逐渐听不清了。林娇云看不惯主角有光环,可她自己不也是仰仗着法宝为非作歹吗?路过某个阶下囚时,我脚步一顿,垂眸看他,曾经风光霁月的贵公子早已不复当年模样。他愣愣地看着我,似是觉得我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我亦是如此。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罢了,过去的终将过去,我的未来,还长着。15【陆子宸篇】被皇上诬陷谋反斩首示众后,陆子宸重生了。睁开眼,他回到了十六岁,许盛之登基前。前世,他忠心耿耿,战功赫赫,到头来却悲愤化喉一场空。

今生..陆子宸看着苍茫天际,心里悄然生出一个念头。既然伴君如伴虎,那为何自己不能当这匹猛兽?反正他孤家寡人一个,左右都是死,又有什么可畏惧的?陆子宸对陆家毫无感情。十四岁那年,母亲带着自己去寺庙为父亲上香祈福,愿他官途顺遂,扶摇直上。回来途中却遭遇一伙山贼,家丁仆从全军覆没,他拼死才带着母亲逃离。到家后陆子宸大病一场,迷昏了五日才醒。可母亲却不见了。包括那天见过他带着母亲回来的下人们,也一起消失了。周遭人都说母亲死在山贼手中,说他念母心切,得了失心疯。陆子宸百口莫辩。直到半年后,有人在后院的废井里打捞出一具女尸。她已化作白骨,华服腐烂成泥。可陆子宸认得那支镶嵌着蝴蝶的金钗,那是他送给母亲的礼物。当时母亲还打趣:“你过生辰,怎地还送我礼物?”陆子宸只是笑了笑。他知晓儿生辰母受难,但不善表达感情,这种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虽还是个少年,可骨子里流淌着陆家的血,他清楚凶手是父亲,也知道父亲这样做的原因。从山贼手中只逃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重伤昏迷的儿子,一个是衣衫不整的妻子。父亲曾说过,女子的清白在裙罗之下,不忠不洁,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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