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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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朱大人每日准时到访,不仅帮她把平安脉,还因“感恩”每日那壶酒,又费心思配了些东西给她。

莒绣对镜而坐,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犯愁。

雪肤丹、润肌膏、香体露……

她夫君看了以后,面色怪异,揪着老头又细问了许多,末了,松开眉头道:“想用的,用一点也无妨。”

莒绣先试了外用的润肌膏,这个不油不腻,用它抹过的手,又软又润。莒绣将手到脸前嗅了嗅,惊喜道:“这个好,比先前那膏子,还要好,香味淡淡的,一点也不冲。”

她那回胡乱扯借口说自己手糙,他家先生就给她买润手的膏子,一回又一回。兴许外边有售的,都让他买过了。试到好的,就让她把先前的丢开不要。

这润肌膏,比她如今用的,还要好。

韦鸿停走近了,牵了她的手,摩挲了一阵,又轻轻托起,亲了一口,道:“那我让他再做一些。”

莒绣想起学里那些热切期盼的同窗,小声问:“这个能多做些,拿来售卖吗?”

如今她每日回来,不学画山水花鸟,只缠着他学描眉,又一块做了胭脂,还筹划了要做口脂。只要她高兴,韦鸿停便由着她去了。他知道,她这是替学里的姑娘们在问,略一思索便道:“我和老先生说一说,让他把方子让出来,再请几个懂药理的,多做一些。”

莒绣喜滋滋地道:“你先问问看,用料贵不贵。若是不划算,那就算了。夫君,咱们做的胭脂,她们都说是最好的。”

外头卖的胭脂,颜色太重,适合盛妆。她们做了八色,有四色极好,每一样施在脸上,都粉得恰到好处,像是天然的羞怯,又各有特色。这样的胭脂,不适合贵妇,但是对这些女学生来说,确实是最合适的。

莒绣将它们带到学里,休息时节,再拿出来给她们看,让她们试,各个都夸好。

莒绣先前问过他的意思,得到他的同意,将它们分成小份,一人分了些。

同窗们也给她捎带一些自己的东西,礼不分贵贱,你来我往,正是女孩们的情谊。

天气日渐炎热,礼和书这样的室内课,调到了下午。莒绣每日上午和梦榆姑姑、山泡子在一块,还不许他跟着。韦鸿停担忧得紧,她却总是笑眯眯地说不累。她上午练武,下午上学,只有一日三餐和晚上能陪着他,两人黏糊得紧。

只是他今夜有事要外出,很是愧疚道:“我让小九送了云堇书进来,你和她说会话,我尽早回来。”

人在王府,他不必忧心她安危,只是怕她寂寞,一时又懊恼外边的事,不该铺得这样宽。

莒绣上前讨了个抱抱,又替他整了整领子,笑道:“我正想着她呢,你安心去吧。”

明知她是为安自己的心,他又因这句“想着她”心有不甘,非要上前亲一亲不可。

夏日昼长夜短,天快黑了,那是很不早了。莒绣又催他:“快去吧,早些回来。”

也对,快去才能快回,他终于舍得走了。

他才跨出门,早被接了来,一直等在冬儿房里的云堇书,赶紧往正房跑。

冬儿跟在她后边,笑道:“云姑娘,不赶这一会子。”

莒绣送他到门口,扭头就见了她,欢喜道:“堇书,你可还好?”

云堇书见她好好的,话未出,泪先行,又哭又笑,欢喜道:“你大好了,这可太好了!”

那日她软瘫瘫地躺在花草丛里,云堇书每每想起,都觉后怕。

莒绣牵着她的手,笑道:“好着呢,快来,到我屋里坐。”

冬儿跟着进来,帮着阖上门,走过来替她们倒茶,道:“云姑娘放心,这里边,都是自己人,规规矩矩的,不会凑到正房门口来。”

“嗳,”云堇书擦了眼泪,丢下帕子,兴奋地左看右看。她仔细打量了一圈,才觉出自己的无礼,忙道,“我就是看看,头一回上这样体面的地方。”

莒绣牵起她,笑着邀请:“那到我房里去看看。”

她这样说,是丝毫不疑心自己的意思。云堇书丢开惭愧,点头跟了上来,只是进了屋子,便拘谨得手脚都摆不开。

莒绣走到妆匣那,把他特地兑回来的一沓银票取出来,走回到她身边。

云堇书一见银票就发慌,赶紧扭开头。

莒绣取了个预备好的荷包,将银票叠好放进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救了我,这是大恩。这是先生替我预备的,多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好不好?”

云堇书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把贪心露了出来,咬着嘴,摇头缩手不肯要。

莒绣笑着自行替她系在腰上,再道:“你我是姐妹,你又帮了我大忙,不要生分了。”

云堇书不敢垂头去看,她知道爱财、爱首饰不好,可老也管不住自己。如今莒绣这样说,她觉着不能收,该还给人家,可这手,重有千斤,总也抬不起。

莒绣拉上她的手,见她在这如此拘谨,便牵着她,仍到外间来坐。

云堇书惭愧地垂着头。

冬儿帮着劝道:“云姑娘,快别这样了。姑娘还了我们一家子的身契,又送了我一处宅子呢。我都收下了!”

云堇书抬头,看向冬儿。

莒绣点头道:“你和冬儿,都是我的好姐妹,就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了。好不好?”

那妆匣里的银票,足有二十万两。韦鸿停的意思是多给些无妨,横竖外边不时有款子进来。莒绣却觉着,两个年轻女孩乍富,容易惹来麻烦,不如暂且先给了安身银子,往后再酌情添些。

云堇书心安了,点了点头。

莒绣也松了口气,又让冬儿替她进屋取了那些新制的膏和露来,一一拿给她看,给她试。

云堇书欢欢喜喜地试用,莒绣见她喜欢,又匀了一些给她。

三个姑娘欢欢喜喜地说了些梳妆的事。

云堇书完全放松,便有了心思和她说起别的。

“六姑娘才进了王府,就被冷落了,反倒是跟去的杨姑娘得了寿王青睐。”

莒绣暗道:莫不是受蕙妃牵连,可这也不对,那时蕙妃还没事发呢。若单为这个,寿王没必要亲近杨怡菻。

她问:“这又是怎么了,杨姑娘不是去伺候六姑娘的吗?”

说起来,杨怡菻虽性情温和,但容貌却和六姑娘是天差地别,怎么反是她得了宠?

冬儿也全神贯注地等着云堇书来答,附和道:“是啊,六姑娘生得那样好,怎么……”

云堇书凑近了,小声道:“听说是六姑娘和房家的事,被人揭了底。”

她眉跳眼动的,这暗示十分明显——杨怡菻卖了韦曼琳,踩着她为自己邀了宠。

莒绣摇头道:“仅凭这风言风语,就定了她的罪,也太儿戏了吧?”

云堇书叹道:“也是她命不好,身上有块胭脂记,生在外人不知之处。”

冬儿点头道:“这个事,连我都听说过。我娘说,倘若不是四姑娘先取了瑜字,六姑娘就叫这个了,取瑕不掩瑜之意。只是因四姑娘取名在前,才改的琳字。”

韦家人从没想过送她进宫选,只怕就是为这个,身上有瑕疵,过不了检。

莒绣叹道:“她和那位,过去兴许是有些动情,却不见得有越轨之举。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冬儿跟着皱眉道:“是啊,六姑娘不是没规没矩的人,从未单独出过门。”

从清明起,几次出门“做客”,老太太时喜时怒,六姑娘却总是郁郁寡欢。她那是挣不开命,心死如灰吧。如今那人已死,她又因这样的罪名被冷落,只怕……

“她和杨怡菻同吃同住,被她知道了,再寻常不过,听说还有书信做证据呢。倘若那位不死,她兴许还能辩解过去,如今,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嗐,谁知道,那姓杨的,看着那样老实,居然是这样阴险的人。”

莒绣心想:怪不得当初韦曼琳对着那株紫斑牡丹出神。她和房樟两情相悦过,还有那胭脂记,都是要被送去寿王府的她,无法抹去的斑点。

云堇书见她不说话,又道:“五姑娘倒是过得还不错,那什么郡王,对她还算宠爱。她穿金戴银的,跟着谁出来,上过一回街。”

莒绣不喜韦曼珠,便没接这话。只是,云堇书没钱没势没人手,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从前在韦府,她也能听来些小道,这就很厉害了。

莒绣奇道:“你还在后巷住着吗,怎么知道这样多?”

云堇书眼里透着机灵,先笑再道:“我是住在那呢,你不知道,康家的小妹妹,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她常跟着她师傅去那些高门大户替女眷看诊,能听来许多。我闲来无事,帮着她做活,她喜欢和我说话。我跟她保证不乱说出去,她又知道我是韦府来的,便和我说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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