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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你听懂了吗,我要追你
在戏里,她就要试炼这一份演技,要看他多能忍。秦宵一板着的脸看婚书,喉结微微滚动,她就是要这样逼一把,逼自己也逼他,看看他眼里有没有动摇。
面前的秦宵一和刁稚宇重叠,整个人显得悲伤,尽全力保持镇静,这是演员的本能:“你们的感情是否出自真心?”
“绝无二心……”
“签下这份婚书,是否以后会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裴轸不懂剧本杀的套路,此时也异常真诚:“我一定会对他好,秦部长放心。”
秦宵一执起笔,洋洋洒洒,比划堪称狂乱,秦宵一三个字开始遒劲有力,最后那一笔像落荒而逃。
笔扔在桌上,秦宵一连句祝福都没说,这是他在剧中的人设没错,对感情气量极小,往常的雪国列车中,他秦宵一遇到来签婚书的都会直接送客。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而她拉着裴轸准备开门离开前,秦宵一开了口:“梁医生请留步。”
他从手腕上摘下一块表,戴到胡羞手上:“作为蓉城财政部长,恭贺新人不能小气——这算是给你们的贺礼。”
是她之前来过的每一次都戴过的表,秦宵一和她熟了之后,每次来玩都会送给胡羞。
不用想都知道刁稚宇来之前谋划的剧情,签下婚书之后的证婚环节把表亲手给她戴上,说上一段婚姻誓言。
这本来是他上次没完成的心愿,而这次自己亲手改变了这个结局,他秦宵一在蓉城,终究还是那个爱而不得的男人。
证婚环节走上台的不只有她和裴轸,意外的是还有赵孝柔和李容。
李容是个长得清秀的小帅哥,奸邪气盖不过少年气。先说了结婚誓言:“我在赌桌上目睹了这位小姐的风采,觉得这样豪迈的女子颇有金镶玉的气质,想带回家做压寨夫人。”成功逗笑了台下观众。
赵孝柔掂着脚抢过话筒:“感谢宁警长证婚,坦坦荡荡真男人。”
看起来不像冰释前嫌,多有点耍猴戏的意思。宁泽臣嘴里叼着根稻草,用痞气的笑容看着赵孝柔,戏里终究要让她三分。
而赵孝柔话锋一转:“也感谢黄潇黄先生送的婚书,看他想和我结婚但好像不是很坚决,就成全我啦。”
老好人黄潇拄着拐杖在台下坐着——是李埃。寥寥数语,赵孝柔杀人诛心,他可是一夜没睡陪着你整理东西,没良心到这个程度,明显是还在记仇……
胡羞拿到话筒,看了眼秦宵一,他靠在酒柜台远望灯光下,她整理了呼吸,戏内戏外,她想说的都是这个:“我是新来乍到蓉城的医生梁敏,也许我并不是靠正当手段到达院长这个地位,但我对治病救人有着最高的敬意。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饱受战争之苦,没有一个人不渴望安定,健康就是奢望。
所以我选择和林先生结为夫妻,在蓉城外他是一名优秀的医生。
在1934年成为一名女院长,证明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到,并且还要不断地进步。
医学的伟大之处不仅在于治愈,更在于给人希望。也借这个话筒祝福大家,都能成为被爱着的人。成年人也许不需要爱情,但人类一定需要爱。”
台下有人在鼓掌,把剧本杀玩得这么认真说出这样的台词,有玩家觉得莫名其妙。
理由胡羞也讲不清楚。但此时此刻,她很想借着这个话筒表达些什么,对雪国列车的感情,自己在医院的经历,受裴轸影响得到的进步,以及证明给裴轸看,雪国列车也不是个唯金钱至上的剧本杀游戏,她能在玩家的指引下拥有新的境界和高度。
裴轸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左手握着右手腕,若有所思;林秋美和宁泽臣脸上荡漾着戏谑的笑容。
秦宵一冷眼看着台上,剪过头发之后五官全部露出来,柔情浓到快要烧起来的黑眸不肯放过她。
恍惚中胡羞觉得,黑卷发遮住眼鼻,就是怕给人看见这般深情模样,湿漉漉射到心里去,没有人不会芳心大乱。
有手指轻柔扳过她的脸颊,裴轸捧着她的脸,嘴唇落在他的唇角,又挪正到唇心。
台下一阵骚动,口哨声响起来,有人在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婚书还握在手里。余光看到的秦宵一没动,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甜蜜一半难过一半,两个男人一争高下,秦宵一被困在剧本里,裴轸赢得也不轻易。
那么聪明的男人,和病变的皮肤坏死的细胞狡猾的癌变打交道,不可能感知不到空气中情感的波纹,他能做的只是抓住能伺机而动的缝隙。
三个人谁都没有赢,她也没有。
接下来要公布的是蓉城新的候选人,裴轸从包里掏出三十万时胡羞瞥到了,他怎么能默不作声地搞到那么多钱!简直智商碾压。
那岂不是……
“让我们宣布,蓉城的财政部长秦宵一当选下一任蓉城的负责人!”
秦宵一站起来,脸上是她见惯的孤独和冷漠。他把宁泽臣关进大牢,枪杀了冯酉金和林秋美,百乐门的灯都暗了下来。
一束光追着他撒玫瑰,他落寞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从怀里掏出玫瑰花瓣,撕碎了扬到天上,没有头发挡着,优越清冷的五官露出来,碎花瓣落到他的脸颊,像是一滴绯红的眼泪。
胡羞心里想,秦宵一无论会不会属于自己,也会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角色。
对多刷玩家来说,大逃杀环节一点都不恐怖。从前在黑暗中害怕多半是为了找到秦宵一,现在地形倒背如流,再在鬼屋吓破胆,她无聊到发困。
裴轸貌似一直在找她,还想着保护自己?反倒是没看到秦宵一,胡羞没有找他的意思。
但觉得这也就五百平的可活动区域,因为房间变黑还在逐渐缩小,竟然都看不见他。
“你是真的想和我在戏里结婚,还是借我刺激刁稚宇?”
裴轸突然在身后出现划破了她的涂层,紧接着听见他说,杀了我。
他似乎有话要讲。黑漆麻乌的空间里两个发亮的涂层一个橙一个绿,那个绿在裴轸的脸上让胡羞特别……难堪。
“本来不想说,但我看得懂。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很尊重,找各种时机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从来都没这么卑微过。
我没有贬低刁稚宇的意思,但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差,先来后到我晚了一步,让他在你心里占了先机。但如果你用我试探他,我,不同意。”
“这不公平,你若是心里还有刁稚宇,我出国的三个月,绝对会输。”
“所以……”
“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啊?”
“正常男人的竞争,给我一次先手发球的机会,算你还给我一次公平。
我离开国内的一百天,若他纹丝不动,你也足够时间死心,和我认真谈恋爱;如果他足够真诚,算他挖墙脚成功,我裴轸没有魅力再被异地恋打垮,也好过被人当成替代品利用。”
胡羞不说话,黑暗给她躲开目光的机会,心底平静如湖泊。
“你不说话,我算你答应。我在学术上专注,对医学的兴趣高过对人,不愿给无聊的事情花时间,反复被人放在天平上掂量轻重,犯不着这样羞辱我的自尊心,胡羞,这是我最后的卑微。”
“现在答应你才是真的羞辱你。裴医生,雪国列车只是个游戏,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也要努力了,在医院做行政不上不下的,总被规则牵着鼻子走,你感受到的光源都是刁稚宇带给我的,被你这么说,我也觉得不公平。
所以三个月后,如果回来你认可我的优秀,能看到胡羞发出的光芒,再说出刚才那段表白也不迟。
我不想把任何人的感情当成玩弄的工具,真的要追我,你缺点也一堆——
经验多,时间少,情绪太稳定,颇有老油条的气质。真准备追,美国归来那一天起,拿出你的全部实力。”
裴轸笑了:“好。你要说到做到。”
身后有人走过,是赵孝柔:“妈呀,你们俩都死了在这儿说悄悄话呢?”
“自相残杀了而已。”
“李埃给我婚书要和我结婚,但是老娘才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以为我就这么轻易就范吗?没有人会被连着耍。”
赵孝柔拿出刀:“看着吧,今天留到最后一个的绝对是我。”
她的确说到做到,不仅如此,李埃还是她亲手划破的涂层——李埃脸上划过的表情像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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