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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断则断

寸头警官说：“你可以出去了，喏，这是你的东西。”

阮眠低眉，要接不接的时候，他又说：“不过，动作快一点啊。”

阮眠伸过去的手立马又缩回来，笔直的目光瞪他，寸头被瞪得心里发虚，笑着说：“麻烦配合下，我们实在是不方便露面。”

阮眠一把扯过购物袋，眼刀从寸头脸上刮过，冰凉凉的。

她绕过人，拎着两袋东西走到门口，突然，脚步停下，房间里几双眼睛全集中在她身上。

房间静悄悄的，她的存在就好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阮眠微侧脸，余光瞟了眼角落，嘴角一勾，笑的百媚生姿，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

门开了，她干净利落的走了。

一直到门阖上，房间再次陷入昏暗，苏曜也回过神，他有种错觉，那笑好像在对他宣战，似在说：

——你给我等着。

苏曜双手卡在腰上，指尖搭在手铐的边缘，那里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咬咬牙，深呼出一口气。

他从没有想过，怦然心动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转念又想，应该没机会再见的。

……

夜里，阮眠被梦惊醒，她微喘着气盯着黑暗中的虚无。

梦中，父亲被一群人追砍，血肉横飞的，她想跑过去救他，可眼睁睁的就看着人被砍死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只是梦。

黑夜总是将人的某些感官放大，比如情、欲。

父亲的事让她烦躁，睡都睡不踏实，而白天遇到的苏曜，又勾起了她星点的欲望。

阮眠闭了下眼，平复情绪，再次睁开，已是一眼冰冷。

她翻身起来，拉开床头灯，走到沙发旁，摸出包里的烟和打火机。

点燃一支烟，靠坐在窗边静静的抽着。

窗外，月影婆娑，云纱轻浮，城市在沉睡，好似只有她在醒着。

舌尖从唇间舔过，她睨了下眼——

忽的，就想起未森的吻，味道浓烈，指腹摩擦她脊背，惊得她拱起身子，攀上他的脖颈，她主动的纠缠他，与他深吻。

阮眠眼一沉，狠狠按灭了烟，幻象戛然而止。

她不懂得节制，但那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但她会克制，比如在未森这件事上，既然分开，就好聚好散，谁离开谁地球照样转，她的性子受家庭影响，不会去求，也不会去纠缠。

转身时，余光里瞥见一个巨型广告，上面几个大字分外醒目：

东城公安 保你平安

蓦地，她想起苏曜那张刚毅正气的脸，弯起嘴角，对着夜色笑了笑。

……

一清早，阮眠坐在沙发上等电话，八点半，她接到对方消息，让她晚上去一间叫夜色的酒吧领人。

挂断电话，阮眠骂了句，“真TM墨迹！”

她看着天花板，还要在这该死的地方呆一天！

手机嗡嗡震动，阮眠拿起来，是未森，她直接按断，隔了几秒又响了，又挂断，如此反复三次后，手机安静了。

一分钟后，手机嘀嘀两声，过来一条信息。

未森：生气了？

阮眠寒着脸，打上三个字：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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