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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 换礼 Ⅱ
从餐厅里出来，秦观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文青。她靠在商场的柱子上，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手里还拎着做好的饼干。
秦观小跑了几步过去，听见脚步声，文青这才抬起头，表情有些严肃，嘴唇颤抖了几下，一副有话要说又开不了口的样子。
“你事情弄完了？”文青问。
“算是吧，看见你的信息，我就提前出来了，”秦观问，“怎么了？你不是先去送饼干了吗？”
“你……你在忙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就是几个哥们吃点饭。”秦观转过身，把视线投向来来往往的行人。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文青不自觉地小幅度晃着胳膊，装饼干的袋子发出嗞嗞的摩擦声。
“发生了什么事？”秦观又一次打破了沉默，“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
“……”文青欲言又止。她想到刚刚目睹了一个女人和男孩来找何清欢，男孩还喊何清欢爸爸。之前以为何清欢送莎莎巧克力是因为喜欢她，现在文青觉得清欢刻意隐藏自己的家庭在欺骗莎莎。而秦观是何清欢的朋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情，说明秦观也在骗自己。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文青抬起头直视着秦观的眼睛，一针见血地问。
秦观一脸不解地问：“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
说完，秦观讨好一般地想牵住文青的手，结果被文青甩手躲开。
“我们上车在说吧。”
说完，文青径直走向停车场。
<一>
还有 2 小时就要下班了，为了准时下班不错过莎莎的生日派对，思南抓紧时间，开始收尾工作。这时手机在一旁震动，她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苗栩正在商场里漫无目的的乱逛。
“思南，你说，我给莎莎买什么礼物好啊。”不能理解女孩子的心思，苗栩挑花了眼拿不定主意。
“哎……”思南扶着额头长叹一声，耐着性子说，“你在哪里？”
“商场里，就书屋旁边那个商场。”苗栩说。
“买个包包？或者，买个口红？女生都喜欢口红。”
“是吗？我可没怎么见你擦过口红哦。”
“……”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苗栩说，“包包我又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款式，口红……我一个大男人去买，多尴尬啊。”
“这有什么啊……”思南有些无言以对，“我再想想吧。”
“啊！不用了。我知道买什么了。”说完，苗栩就挂断了电话，向眼前的面包店走去。
被突然挂掉电话的思南先是惊讶，但她没有时间去追问，眼前还有工作等着她去完成。
“田川，帮我把这个做了吧。”思南喊了声坐在旁边的田川，发现他正在偷偷用手机刷微博。
“这个……我还不会做……”田川说。
思南转过头刚准备问涂苏北，就看见他惭愧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哎，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来啊。
“我来帮你吧。”李易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思南身旁，对她说，“分给我做一些，会快一点。”
看见李易遥在身边，田川立刻收起手机，坐直了身子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但李易遥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关心着思南的工作进展。
“不然你做不完，晚上就来不及去生日宴了。”李易遥贴心地说。
<二>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林然正在专心优化设计稿，金哲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放在桌上。
林然将盒子打开，是一支做工精良的钢笔，简约的设计风格，配有精致微雕装饰花纹，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价格不菲。
“送给莎莎的生日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莎莎将钢笔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又在草稿纸上试着写了几个字，出墨流畅书写轻松。
“挺合适的！莎莎最近也在看书自学，这跟钢笔肯定用得上。”林然说。
金哲露出满意地笑容，心思细腻的他在送礼这方面是强项，在书店工作的莎莎，肯定需要随身携带一支笔，几次观察发现她都没有，于是特意托人买了这款限量的钢笔。
“那我们，差不多要出发了吧。”金哲扭动手腕看手表，再次核对了时间。
“是的，我收拾下。”
林然保存了修改到一半的设计稿，关上电脑的同时，开始往包里收东西。
“你们又要去约会吗？”陆言摘下一边耳机，八卦道。虽然他刚刚一直在专心写代码，金哲和林然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约会啊？别瞎说。”林然用略带责备的语气回应，金哲只是跟着笑笑，似乎没有反驳的意思。
“是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金哲又将钢笔递给陆言，“你看看这支钢笔怎么样？”
陆言也在纸上随手画了画，又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这钢笔，肯定不便宜吧！”
“你这小子，张口闭口就是钱。”金哲说。
“我猜，肯定要四位数吧！而且又是限量款的！”陆言果然识货。
“这么贵啊？”林然有些意外，四位数买根钢笔对她来说有些贵得离谱了。
金哲连忙从陆言手中夺过钢笔，小心翼翼地把它装回盒子里。
“别听他瞎猜，没那么贵。这小子，就是俗气。”金哲连忙打圆场。
“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别人女孩，怕不是对她有意思吧……”陆言说。
“别胡说，都是朋友。”金哲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是你林然姐的室友啦。”
“是嫂子的室友呀，那确实要好好讨好了。”陆言调皮地说。
林然正好在整理文件，轻轻地将文件夹打在陆言头上，金哲也准备上前锁喉陆言。
“你们两个欺负一个，也太不公平了吧！”陆言从办公椅上滑了下去，躲过一劫。
“原来你在这里啊！”孟蝶出现在门口，“刚刚去办公室找你，都不见你人。”
“老婆！你来得正好！他们两个合伙欺负我。”陆言双手捂着头跑到孟蝶身后。
“别闹，我有要紧事呢！”孟蝶挥动着手中的文稿，拍在陆言的头上。
“刚刚接到电话，有咨询者一会儿要来。”孟蝶说。
“一会儿来？”金哲诧异地问，“我下午看还没有人预约啊？”
“是的，这位咨询者没有预约，是临时打电话来，说要着急咨询的。”
“今晚不行啊，我有安排了。要不先拒绝吧，或者安排明天来哦。”金哲说，“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接临时单，至少要提前一天预约的。”
“我知道，我也拒绝他了，可是……”孟蝶突然放慢语速，她在林然和陆言的注视下，缓缓走进金哲，轻声说，“这个……他开的价格……”
孟蝶举起手掌，在金哲的面前晃了晃。
“五？五倍？”金哲试探性地问。
孟蝶摇摇头。“五万，一次。”
开这么高的价？金哲有些难以置信。
“他已经把订金交了……我刚刚去查了下，确实如此。”
金哲扭头看了眼林然，想寻求她的意见，林然也投来期盼的目光。时间紧迫，金哲需要马上做出决定，是接下这笔大单子，还是和林然去参加莎莎的生日派对。握着钢笔礼盒的手渐渐用力，指关节渐渐发青凸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金哲也确实有些动摇。咨询一次 5 万，对于成立不久的心理咨询诊所来说，确实一笔不小的单子。但另一边，又是对林然的承诺。
“要不，你就留下来吧。”林然突然开口说，“我自己去就好，没关系的。”
“真的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们都约好了。”
“没事的，我理解。”林然意味深长地说，“我自己能处理，你就不要担心了。”
说完，林然露出温柔的笑容，让金哲放下心去忙工作。
“那，麻烦你，帮我把礼物给莎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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