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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 求婚

场地早已布置好，记者们的摄影机都已经架了起来，最后一次定点彩排已经完成，现在就等着发布会开始了。

尽管台词已经背的滚瓜烂熟，文青还是很紧张，虽然类似活动她已经参加过很多场。她突然意识到，大概自己就是这样的心理素质吧，这辈子都会怯场紧张吧。秦观始终陪在她身边，告诉她今天很美，给她信心，文青也能从秦观身上找到一些依靠。

每个人演讲完都有 10 分钟的互动环节，可以自由发挥，观众记者也可以自由提问，这是让文青最担心的，她很怕有什么状况外的情况发生。秦观一脸神秘地笑容，他拍拍胸脯让她别操心，这都包在他身上。

<一>

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 1 小时。

林然吃完一碗蔬菜沙拉当做晚餐，换好轻便的运动装和运动鞋，在家门口做了些简单地拉伸动作，然后慢跑到街心公园。每天晚上夜跑，林然和金哲都会约在这里见面，在一起跑步，只不过今天要看文青发布会直播，所以夜跑时间提前了。

转个弯，前面就是街心公园，远远就看见金哲已经在此等候，他正蹲在地上压腿，看见林然跑来，站起身子打着招呼。

林然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秦观同步起跑，很快两人就保持相同的速度，并肩前行。这是在一起跑步久了后培养出来的默契，谁也不会让着谁，谁也不会迁就谁，都是按照自己最舒服的节奏去跑步，就像两个完美契合的齿轮一样。

大多时候，跑步时都不会说话。今天，是林然主动开了口，告诉金哲晚上有文青的发布会直播要看。

作为文青的书迷，金哲把《未完成》读了好几遍，文青的发布会当然不想错过，他立刻表示想要一起看。林然点点头同意了，两人又彼此沉默地跑了一段距离，只听得见对方的喘息声。

<二>

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 30 分钟。

莎莎早早地来到教室，这里没有固定的座位，她找了一个靠旁边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将本子和笔摆在桌子上，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同学。

今天是会计培训报的第一堂课，从晚上八点到十一点。很可惜，文青的发布会直播莎莎应该是看不了了，只能趁着课间时间偷瞄几眼。不过，莎莎还是很兴奋，久违体会到做学生的滋味。

她环视了一圈，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进教室。说是“同学”，其实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有看上去很年轻的大学生，也有一部分是中年人。他们大都是好友结伴前来，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大家开始随便落座，莎莎有些期待谁会选择坐在自己旁边，但直到开始上课，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一个人坐也挺好的。莎莎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摆好心态开始认真听讲。

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戴着金框眼镜，微卷的头发，标准的会计打扮。她先做了自我介绍。还没介绍完，教室门就被推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扶着门框喘着粗气，向老师道歉自己迟到了。

老师点点头默许让她进来，她径直走到莎莎身边坐下，将包包放在桌子上，趴在包包上继续喘着，看来是着急跑来的。渐渐地呼吸平稳了，也没见她把课本从书包里拿出，只是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听老师讲她学会计的经历。

莎莎坐在旁边，斜眼偷偷望向旁边的女人，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莎莎正盯着自己看。

“我叫王媛。”女人大方地说道。

“我叫何莎莎。”

老师做完自我介绍，就开始讲课了。同学们都打开课本，只有王媛依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

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 15 分钟。

不知不觉，林然和金哲已经跑到置业大厦，他们一般都会在这里休息一会，再跑回街心公园。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厦，林然突然想到，现在莎莎就在这里上课，于是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了金哲。

真巧啊！金哲也感叹道。不过他也有些开心，以后有可能和莎莎打个碰面，感觉和林然的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虽然金哲去过林然家，也参加过他们的活动，但总感觉和林然的朋友们很疏远。相反，林然却在金哲的好友圈里如鱼得水：去丁大哥家参加过几次派对，和梦蝶陆言既是朋友又是同事，也算得上是朝夕共处了。

金哲一直也想和林然室友们搞好关系，起码要比小武和她们的关系更好，眼下，莎莎的培训班和自己住所在一栋大楼里，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糟了！林然看手机时，突然发现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文青的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再跑回家，也来不及了。

“不如去我家看吧。”金哲笑眯眯地提议，“正好我也要看的，不如一起吧。”

这让林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金哲说的也有道理，他的语气也满是诚意，就像在描述一件极其常见的自然现象，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

跟着金哲一起进大厦，从大堂到电梯，金哲都极其绅士地在前引路，帮林然挡住电梯门。电梯直接上到 20 层，正好迎面撞见邻居阿姨出去遛狗，金哲礼貌地和阿姨打招呼，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走进金哲的家，林然才觉得自己房间就像狗窝一般。她一直自诩爱干净，在金哲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极简的风格在金哲家被诠释的淋漓尽致，目之所及没有多余摆件，大面积的空间留白让人感到很舒服。

在沙发上坐下，林然刻意地观察了地板和沙发缝隙，用一尘不染来形容都不为过。金哲问林然想喝什么，有果汁红酒和纯净水，林然选择了纯净水。

金哲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纯净水——趁着金哲开冰箱的时候，林然偷偷瞄了眼冰箱里面，食物按照品类摆放的整整齐齐——和切好的水果，来到林然身旁坐下，他察觉到林然正在打望他的家。

“怎么啦？以为我家会很乱吗？”金哲开玩笑地说着。他拧开了纯净水瓶的盖子，再递给林然。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干净啊。”林然赞叹不已，“比我们家干净多了！”

“我每天都要打扫的，其实说实话，我有点洁癖。”

林然一副“看得出来”的表情，她望着金哲点点头，再次表现出自己的佩服。

“并不是每个单身汉的家都是乱糟糟的啦！”金哲笑着说，语气有些自豪。他点开文青发布会的直播链接，将画面投屏在电视上。

林然将身子向后靠，柔软的沙发将她包裹住，金哲紧挨着她坐，这并没有让林然觉得有半点别扭。相反，如此近距离感受到金哲身上散发的温热，让林然觉得很安心。

刚进门时已经用干净毛巾擦过，又喝了冰凉的纯净水，刚刚干掉的汗开始微微冒出。就这样挨着金哲这么近，林然觉得后背又冒出点点汗星。

<四>

到底还是没有做完工作。苗栩的突然出现，还有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彻底扰乱了思南的心情，打乱了工作进度。

到时间了，思南再也没心思继续工作下去。她一个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直播链接，这是发布会已经开始了。

文青安排在第三个登台演讲。此时的她正在后台焦急地等待，秦观就坐在她旁边紧握她的手。主持人串场、举办方登台致辞、简单的开场表演之后，新人作家们才开始一一登台展示自己的才华。

听着别人演讲，语速流利，神情自信，内容丰富而有内涵，越听文青越紧张，她觉得自己准备的内容和他们比真是差远了。他们都在讲自己的规划，人生的理想，创作的艰辛，现代文学的现状等问题，而文青还是围绕着那本出版了快三个月的小说去做文章，相比之下，内容显得单薄。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思南和林然都觉得别人讲的没意思，文绉绉的，满口晦涩的话，生怕让别人听懂了一样，他们只想看文青上台演讲。

趁着别人讲的时候，林然还找借口去了趟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已经发烫的脸颊。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双颊，想着刚刚心跳加速的场景，林然很确定，自己喜欢上了金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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