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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 梦魇重现
又惊醒了。那个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噩梦,又回来了,从林然收到舅舅喜帖的那晚开始,反反复复,继续折磨。
以为治好的梦魇卷土重来,正常生活就这样被打破,这么多年的坚持——坚持治疗、坚持吃药、坚持强迫自己遗忘、坚持做到积极向上——而换来的坚强躯壳,居然这么轻而易举被摧毁。
林然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这个情况只有她自己知道:出门前的恐惧、面对人群的压迫感、还有对成年男性的生理厌恶,都被她藏在心里。而在外人看来,她还是像往常那样没有区别。
要说唯一的改变,就是林然的发型。她剪掉了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发,又回到之前的短发。
“马上快夏天,天气要热了,还是短发清爽一些。”林然是这样解释的,真正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金哲也会知道。
<一>
熟悉的咖啡厅,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氛围却一点也没变。
林然和金哲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正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金哲的发丝都照得金黄,上下跳动着。
这不是约会,也不是工作需要,是林然重新开始的心理咨询,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要说起因,应该是窃听器。
“小武,也在你这里看病?”林然问。
金哲有点诧异,说:“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他的病历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属于患者的隐私,你是知道的。”金哲说,“可能是孟蝶没有把病历收拾好吧。”
“是他主动来找我的。”金哲开始主动解释,“可能是看见你情况好转了吧,而且我对你们的事情又比较了解,所以他来找我了,我也没办法拒绝。而且,我也是想尽力帮助更多的人。他来找我的时候,确实很痛苦的……”
“问题不在这。”林然打断金哲的话,说,“你知道他在我家安装窃听器吧?”
“嗯……我知道。”
“那你也不告诉我?”
“他说他已经拆了。”
“可是我前段时间又发现了。”林然重申了一遍,“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窃听器,就在前几天。”
“真的假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金哲说,“或许,他骗我说他拆了,或许,他又按了新的。”
“总之,你应该告诉我的。”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金哲这么快就认错了。
“算了,也不全怪你。”看见金哲这样,林然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毕竟这只是起因。
是窃听器的出现,让林然开始感到不安全,可能从那时开始,心理状态就开始起伏了。而喜帖,才是唤醒内心沉睡的恶魔的关键所在。
林然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金哲,里面装的就是喜帖。金哲一看,马上就明白了。
林然开始讲最近的感受,包括每晚的噩梦,金哲在本子上详细记录。
“再给你开点药吧。晚上实在睡不好再吃一片,能不吃就不吃。”金哲说。
金哲又说:“你要相信自己,你之前已经差不多好了,现在只是受到刺激,轻微复发而已。我之前也说过,无论是药物还是我们心理疏导,只是起配合作用,真正想要彻底根治,还是需要你的内心再次强大起来。”
林然点点头。
金哲把喜帖夹在本子里,合上,说:“喜帖,先放我这儿吧。等你康复了,再还给你。”
“不用还给我了,你帮我处理掉吧。”林然说。
治疗很快就结束,金哲的角色很快从医生变成男朋友,关切地问:“关于窃听器的事……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搬来我家住。”
“那倒不用了。我们已经请了机构来检查,现在家里很安全。”林然说。
“也是……我尊重你的选择。”金哲说。
“我会的。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林然开口,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怎么了?”
其实,林然想问金哲和曼婷的关系。在丁大哥的开业宴席上,妞妞曾说过“金哲哥哥和妈妈在一起”的话,这让林然有些在意。
想了一会儿,林然还是没能开口问。一是觉得妞妞还小,可能童言无忌;二是以林然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想过多的想其他事了,当下先把自己心理疾病治好吧。
看出了林然的犹豫,金哲又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告诉我。”
“确实有件事,”林然最终说了另一件,“妞妞,丁大哥和曼婷姐,对她好吗?”
“肯定好啊!妞妞是独生女,当然很疼爱。为什么这么问?”
林然把帮妞妞提裤子时发现她身上有伤痕的事情告诉了金哲。
“哦……这样啊。也可以理解,妞妞从小就很调皮,跟男孩子一样,磕磕绊绊的,身上难免有些伤疤。”金哲安慰着,“而且,妞妞这么聪明,她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肯定会主动说的。倒是你,这段时间你不要想别的,好好调节调节。”
见林然依旧放心不下,金哲突然握住她拿勺的手,林然搅拌咖啡的动作也随即停止,金哲说:”你放心吧,妞妞的事情,我会去过问的。”
“谢谢你。”
“没事。还有就是,你的新发型,很好看。”金哲笑着说道。这份笑容,倒是让林然心安了不少。
<二>
文青也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一方面,她痛恨脚踏两条船的人,谴责电视剧里的小三;另一方面,她又同时和秦观冬冬保持亲密关系。
对于秦观,文青起初是爱的,不然也不会嫁给他。但,婚后的他变化很大,莫名其妙的打压和类似于软禁的家庭主妇生活,让文青变得麻木且逆来顺受。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同意嫁给秦观,或许是因为他父亲秦一之的身份,沉溺在嫁入豪门的幻想中。
现在,幻想的一切也都有了:秦一之的扶持下顺利出书,小有名气;在市中心有大房子,衣食无忧;安心的做全职太太,羡煞旁人。但这只是表现上的,实际生活终究要落在柴米油盐上,这些都是她与秦观的矛盾点所在。
如果,要和秦观离婚,文青还有些做不到。眼前的好生活都是秦家人给的,文青也知道,离开了他们一家人,自己不仅什么都不是,甚至会被当作“白眼狼”弄个身败名裂。
对于冬冬,文青起初也是爱的,不然当初和他分手也不会这么伤心。但,现在已经物是人非,自己已嫁为人妻。就算缘分让两人再次相遇、相爱,但这份感情终究是不被祝福的。
现在,文青开始觉得,对冬冬的感情已经从当初的爱,变成一种更复杂的情感:夹杂了偷情的不伦刺激、对秦观打压的报复心理,是自己对生活现状的反抗表现。而且,从侧面也凸显出自己的魅力,冬冬对自己唯命是从,更是让文青找到了久违的自信。
如果,要和秦观离婚,然后和冬冬在一起。这个假设,文青之前从来没想到,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这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
想到这里,文青侧过身,面向躺在旁边正在看手机的冬冬,轻点他的胳膊引起他的注意,开口问:“你说……如果我离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嗯?”冬冬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灵魂拷问吓到了,愣了会他说,“你想离婚了?”
“没有,我只是问问。”文青边说边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冬冬的胳膊,紧紧地靠在他身上。
“会啊。当然会和你在一起。”冬冬说,不过他又说,“我们现在不也在一起嘛。”
“说的也是。”
冬冬放下手机,伸出一支胳膊搂住文青,两人就这样依偎靠在床头,酒店房间的电视开着,午后的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铺满整张床。这种慵懒又秘密的生活,让文青无法自拔。
此时此景,文青心想:管他呢!就算跟秦观离婚,就算一无所有又如何?再怎么说,自己有一定的积蓄、名气和能力,冬冬现在也是名校的研究生,两人在一起仍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当初和冬冬分手,是因为两人都很彷徨,没有未来;而现在,文青相信自己有能力给两人未来。
文青突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冬冬,冬冬笑着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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