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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 意外的会面
最近几天开始，文青孕早期的反应越来越明显。晚上失眠睡不着，尤其是到了后半夜；经常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忧郁甚至发脾气，有时候又突然文思泉涌灵感活跃。最有代表性的，也是早期最难以忍受的：孕早吐，它来了。
起初，文青只是对肥肉感到恶心，这或许可以理解，毕竟不吃肥肉的大有人在。后来，不仅是肥肉，就连瘦肉排骨鱼类等一些荤腥的味道，她都无法接受，包括以前最爱吃的土豆烧肉。
这对于爱肉如命的秦观来说，可是不小的灾难。吃不到文青做的菜也就算了，现在连肉都不能上桌，那还得了？
放在以前，秦观肯定是不允许自己吃亏的。可是现在文青怀有身孕，她才是全家人的重心所在，秦观也只好默默忍受。要么，他就端着肉去别的房间吃；要么，他就去外面餐馆自行解决。
要说怀孕的人都格外敏感，后来文青连煮完肉的锅都嫌弃有味道，秦观只好顿顿都在外解决。因此，就算秦观没有出差，到了饭点他也会主动离开家，吃完了再回来。
虽说奇怪，但大家都没提出什么意见：文青闻不到肉味了，妈妈不用餐餐做两顿了，秦观也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看上去挺和谐的。
可是，即便这样，呕吐还是难以控制，让人难受。文青今天来医院，一是例行检查，二是希望可以开一些抑制呕吐的药物。
<一>
林然把想给猫咪找领养人的事情告诉孟蝶后，自己倒把这事忘在脑后了。从那天回到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想着和金哲的点点滴滴。
当然，她不是在温存和回忆，更像是在复盘。就好比警察查看监控录像一样，想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
比如，她想到自己生病卧床不起时，金哲曾来这里照顾自己，或许在那个时候安装的窃听器。那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那里有窃听器的呢？关于这个，林然想不到合适的时间了。金哲来的次数太多，或许在哪一次弯腰，就察觉了。
这样想来，自己还真是后知后觉啊。记得过年的时候莎莎的弟弟龙龙把客厅地毯弄脏了，大家把茶几抬到一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
不过，话说回来，大概是心理医生这个职业，造就了金哲细心的特点：哪怕是微小的变化，都能引起他的警觉。这让林然又想起一件事。
金哲坐过秦观的车，他察觉到副驾驶的前后距离和文青身高不服，还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这些金哲都跟林然说了，林然起初还不是很在意。现在看来，有没有可能他的猜测是对的？
林然把这个事情刻意在脑海里记下来，打算下次和文青见面的时候，好好地谈一下。
人总是这样，有些问题虽然主观上想回避，但潜意识还是会思考，渐渐地控制不住越陷越深。此刻林然已经沉浸在对金哲的审视状态中，就连逗猫咪的手都不自觉地停止了，直到手机铃声把她唤醒回到现实。
是孟蝶打来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猫咪领养人了，是妞妞。
“妞妞很喜欢猫咪的，我一发朋友圈，她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想要林然姐姐的猫。”孟蝶在电话那头说。
确实，之前和妞妞去过一次猫咖，自己和妞妞一直在逗猫玩，金哲和妞妞妈妈曼婷在座位上喝咖啡聊着天。这又让林然意识到，当时他俩的举动就满是亲昵和暧昧。
“好。我也想妞妞了，正好见见面。”林然说道，“那我们约个时间吧。”
<二>
莎莎最近一直在调整情绪。面对思南的突然离开，她比林然和文青更难受。这难受包含了两个方面。
一方面，发现思南尸体的时候，莎莎是在现场的，那种冲击感，是用语言表达不了的，是没经历过的人体会不到的。直到现在，莎莎还是会梦见那个混乱的场景，那种爱莫能助的绝望。
另一方面，莎莎一直在想，如果那几天自己没有去许熠家过夜，而是老老实实地回家。或许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思南的情况，甚至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现在怎么想都晚了。只能忍着这种难过慢慢地过日子，等待着时间把这一切都冲淡。
最近又忙于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还要跟催她回家的父母周旋，精力有些难以支撑。因此，有时候在白天书店生意不怎么好的时候，莎莎会在收银台前坐着，只是呆呆地坐着放空，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想。
“你好，请问……”有个女声响起，大概是客人又有什么书找不到了。莎莎回过神来，马上满脸微笑地准备为她服务，结果面前的女生却停止说话，只是望着自己，像在打量着什么。
这搞得莎莎浑身不自在，但她依旧面带笑容地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莎莎？你是莎莎，对吧？”女生突然认出她了，说道。
莎莎望着眼前的这个女生，开始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她，脑海里检索着信息，却发现并没有任何结果。自己完全不认识她啊？！
“对，我是。”莎莎回答道，她也开始对对方感兴趣了，“您认识我？”
“你肯定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女生把怀里准备买的书放在收银台上，嘴上说道，“也不能说认识吧，我看过你的照片。”
“照片？”
“是的，照片。”女生思考片刻，接着说，“不止你的，还有林然和文青的。”
“那你是？”
“我是思南的同事。我叫李易遥。”女生笑着说道。
<三>
见面地点选在林然熟悉的咖啡店：曾经在这里接受过很多次金哲的谈话治疗。虽然有段时间没来了，但开门迎接的服务员似乎还记得林然，主动把她引到之前她经常坐的位置。
林然摆摆手拒绝了服务员的热情，说道：“我今天是约了人的，她应该已经到了。”
“那她在几号桌？”
“我看看啊。”林然在咖啡店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孟蝶的身影。她想象中妞妞看见自己后开心地扑上来的场景，也没有发生。
林然把提着的猫包放在地上，正打算拿出手机联系孟蝶。这时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林然。在这里。”靠近窗口的桌子旁，有个女人在向自己招手。
林然这才认出来，跟自己打招呼的不是别人，正是曼婷。看上去她是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别人，连妞妞都不在。
林然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跟她见面。
<四>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实话说，刚刚我有点不敢认，后来，我注意到那个……”李易遥边说着边指了指莎莎的胸前，莎莎这才想起来自己上班戴的工牌，上面写的“莎莎”。
李易遥接着说：“看见那个，我就确定是你了。之前思南老是跟我提起你们，还给我看了你们的照片，所以我才见你眼熟的。”
“原来是这样啊。”莎莎说。
“那边还开着吗？”李易遥指向书店一角的活动区域，那边是用来举行线下聚会和签售会的场地，其他时间卖卖甜点和咖啡，像个小型的咖啡馆。
“嗯开着在。”莎莎问，“你要喝点什么？”
“咖啡就好。”李易遥笑着说，“多少钱？”
“都是朋友，这杯算我请你了。”莎莎友好地回应。
“谢谢。介不介意，坐下来一起聊聊？”李易遥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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